寒霜也看出了白羽玥阙眉宇间些微的不自在,她很善解人意的问道:“小公子,我们要不要离开?”
白羽玥阙刚要说话,就听见仿佛惊堂木的声音一响,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咳咳……”两声略带苍老的声音响起,众人的目光都投射了去,瞧向台上,是那位说书的老者在清嗓子。
忽然小二凑了过来:“这位公子。”
白羽玥阙一回头,见小二很讨喜地站在她身边,叫的果然是她。店小二小心翼翼的问:“请问,能让这位公子和您同一桌坐么?”他说着,把手指向他身边的三个人。
排头的是一位年约弱冠的少年,穿着淡黄的长衫,围着金色的腰带,头带**斤,容颜隽朗,姿态洒脱。面上带着点的微笑,不过不经意间,却露出几分威势来。
他身后一胖一瘦站了两个仆人。胖的那位也是身着绫罗,四十余岁年纪,垂着手站立,显得恭顺而老成。瘦的那位却是一个二十余岁的少年,劲装结束,身子板正结实,腰间插着一柄长刀,显然是位练家子。
看到他的样子,白羽玥阙猜想他一定也是一位身份地位极高的富家公子。虽然穿的很随便,但是他谈笑之间的气势,却让她有所忌惮。
不过白羽玥阙也不会被这股气势所阻,她只是往厅堂上一看,基本上所有的位置都满了。而店小二又再次问道:“这位公子,可以么?”
“若是这位公子有所顾忌,那在下也不愿意强人所难。”开口说话的是这个黄衫公子。他的声音温吞如玉,脸上还是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似乎真被白羽玥阙拒绝,也不会动怒一般。
:阙公主
看到他状似无辜,实际上成竹在胸的微笑,白羽玥阙不知为何觉察出他身上的一种上位者的自信。
不过,反正自己也待不下去了,何不成人之美?她喝掉了杯中的茶,不动声色的道:“即是如此,公子请坐。”
小二大喜,连忙安排黄衫公子坐了下来。不过,他一胖一瘦两位仆人却没有坐下,而是很恭敬的站在他的身后,有如门神一般。
坐下后,黄衫公子点下了酒食,饶有兴致的四下看去。白羽玥阙刚想离开,台上的老者却开始了大声说道:
“上回说到,阙公主抱着胤国传国玉玺含泪离开皇宫……”
白羽玥阙如同遭到电击一般,整个人都愣住了。她不是没有想过曾经的自己会变成街头巷尾的谈资,不过,即使是如此,当面对她说起和自己的想象,始终还是有差距的。
一回头,她发现刚来的那位黄衫公子似乎也有点意外,但是,他的脸上绽放的,却是猎奇和好奇的心情。
白羽玥阙无奈的摇摇头,自己果真成了别人口中的话本。那么,也让我听听,过去的自己,在晟国人的眼里,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吧!
这样想着,她又向自己的茶碗里倒了一壶水,轻轻的了一口,眼睛也望向了台上的老者。
那位老者看上去似乎已经年过半百,身体干干瘦瘦的,身上穿着一件据说是从胤国天京最好的绸缎庄买来的长袍,不过上面到处都是破洞,油渍也东一块西一块的,似乎很久都没有洗,也没有补。
他说的抑扬顿挫唾沫横飞,手上的折扇随着他声音的起落而虚空乱划。
:谈资
“阙公主和她的侍女带着传国玉玺说起这传国玉玺,可是了不得的重要宝物。”
老者摇头晃脑道:“这块传国玉玺本名‘无双玉璧’,是上古一位先贤从玉山之中发现的一块绝世璞玉,集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又经历十年采掘、十年加工,十年琢磨,方才制成,可以说是天地间第一重宝。这样的宝物,梁家自然志在必得。”
“闲话休提,阙公主一路在天京东躲西藏,仓皇逃命,好不凄凉。然而最痛苦的并不是失去了公主之位,而是亲眼见着白羽一族在梁氏一族的********之下,尽皆覆灭。江山易主,宗庙倾颓,还有亲人的相继被害,她一个弱女子,敢怒而不敢言。眼睁睁看着亲人的离去,那份痛苦,该是多么的深重!”
说书的老者显得异常动情,仿佛他曾经亲自经历过一般,到了最后,甚至激愤的当空重重一甩扇子。
一屋子人听的也默然无语,不少年纪极轻的人居然还差点落下泪来。
可是老者还在继续故事,他一收扇子,继续道:
“梁家派出去追杀阙公主的人是谁呢?正是梁家的长公子梁衡之。他曾经考过三甲进士,也曾在其父手下禁卫军任职,论其武艺和谋略,倒也有一些。为什么是他来追捕阙公主呢?当然,因为梁衡之是梁寅卿的儿子,梁寅卿无非是怕其他人去,可能会打无双玉璧的主意。但是,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扬起声来道:“梁衡之对阙公主可是爱慕的紧啊!在此之前,梁寅卿曾经三番五次为他这个宝贝儿子向哀帝求婚,可惜哀帝未曾同意。也许哀帝不愿让阙公主嫁过去,也是刺激梁家犯上作乱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