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你的,是一条命啊!”
白羽玥阙一愣,而后又冷笑道:“我与王爷,素不相识。你欠谁的命,与奴婢无关!”
“是,是……”
苍曦遥缓缓的从怀里掏出一方罗帕,除了刺目的黑红,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这是白羽玥阙的血衣之上,剪下的帕子。
“这是她死前,穿着的血衣。我带着它,已经半年了……”
苍曦遥抚摸着帕子上干涸发黑的血迹,“看到它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当时说的一生一世,都是认真的……”
白羽玥阙微微一愣,而后又冷冷道:“王爷思念故人,是王爷的事,恕奴婢不多奉陪!”
“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也知道自己什么都给不了她,不过……”
他说着,抬头看了看白羽玥阙远去的背影,“我想问你,你可有什么心愿,我什么都愿意做!”
“奴婢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辅佐皇上统一天下,成为一代明君!”
她头也不回的丢下这句话,消失在夜幕里。
“辅佐,皇兄是么?”苍曦遥抓着那**染血的帕子。
他知道,她还没有死。
但是,什么都不一样了。
她现在,不再是那个温和清高的寡妇。
她有着她的坚持和理想,并且打算为了此奉献一切——
白羽玥阙一个人,在夜幕里快快的走。
必须赶紧离开。
苍曦遥是个疯子,做事从不按常理出牌。
而且又有看穿人心的本事,面对这样无赖难缠的角色,自己毫无办法。
真的讨厌,真的恨他。
若不是这个男人,自己怎么会一次次被慕云天误会,最后又怎么会选择死?
他带着她染血的衣服。
他一脸沉痛的说:“我说一生一世,是认真的……”
那又怎样?
:心烦意乱
他尽管去落寞,他尽管去懊悔。
但是,让我对他好一点,对他笑,做梦!
快到西华宫了。
白羽玥阙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发饰,狠狠的抹去了脸上的泪痕,揉了揉有些红肿的眼睛。
然而,当指尖触碰到唇角的时候,依然,还是有一丝的怅恨。
这个混账!他竟然……
思虑之际,她已经到了西华宫。
走到廊下,春明打着呵欠,看到白羽玥阙迟迟归来,有些许的埋怨:“姑姑怎么去了这么久?”
“有些事……”白羽玥阙心不在焉的道,靠着墙蹲了下来。
春明也不再多说了,她也坐了下来——
夜已深沉。
春明早已疲累不支的睡去,站在外面的侍卫们和太监们也都迷离着眼。
而白羽玥阙,是怎么都睡不着。
脑子里还在回想着刚才和苍曦遥相遇的一幕幕。
这小子病的尤其奇怪,而且还能大半夜溜出来。
只怕所谓的“生病”,只是一个阴谋而已。
那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要留在皇宫?
白羽玥阙是不相信他只是为了找苏咏絮而留下的。
苍曦遥留下的目的,一是苏咏絮,二,就是为了找到给苍曦麟出谋划策的那个神秘人。
其实,也还是为了她。
白羽玥阙固执的认为,他大半夜出现在那个没有人的山岭之上,只是为了别的事情。
而与自己相遇,强吻也好,调情也罢,都是余兴节目。
苍曦遥的野心,绝不仅仅只是她一个人。
白羽玥阙心烦意乱之时,忽然,内里传出一声“茶。”
是苍曦麟的声音。
白羽玥阙看了看身边的春明,她早已酣然睡去。
于是她摇摇头,轻轻推开房门。
她还是第一次,进入苏咏馨的房间。
:靡靡
屋内,一盘棋正好好的下到终局。
略略一扫,双方都是势均力敌,白子略胜一点。
棋盘边上,一壶茶暖在热水里。
一摸,还是热的。
白羽玥阙连忙倒了一杯茶,向着床,走了过去。
夜风轻扬。
床上的纱帐随风,翩然而起。
借着月光,她能看见两人躺在一起,一条薄薄的被子遮住了所有的春光。
苏咏馨侧着躺在里面,露出白净的背脊。
而苍曦麟在外间,被子从他的腰腹处盖着,可以看见上身精壮而健康的肌肉。
微微的腥膻之气从床上外溢出来,是男女欢好之后的气息,有些靡靡。
苍曦麟根本没有看见来人,只是一伸手,白羽玥阙把茶杯递了过去。
苍曦麟喝着,随意一瞟,见床外站的是白羽玥阙,倒有些愣了。
细看下,还能发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