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布置,分明是胤国的风骨。
但是为什么,总给人以一种很熟悉,很舒服的感觉。
就连空气中温软的香气,也都带着点和顺的意味。
墙上挂着山水卷轴辽阔而大气,墙角的青瓷瓶里插着几支梅花。
精巧的紫檀案,书架上垒得满满的书。
屏风上却不是画,而是一副书法。
摆设之间,足可以见识到主人的志趣。
绕过屏风,一道珠帘挡住了他的视线——
:纵使相逢应不识
摇曳的珠帘内,似乎有一个白色的身影。
梅思禹知道,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公主了。
深呼吸一口气,他刚打算掀开珠帘,闯入内室。
寒霜却适时的挡住他的脚步。
梅思禹脸一寒,正想说些什么。
寒霜却摇摇头:“公子稍等。我家小姐尚需要梳妆。”
“有什么好梳妆的?本公子就是来找她陪酒的!这样环佩松弛,不是更方便么!”
梅思禹嘴角一勾,狠厉的笑着。
寒霜微微一怔,有些惊异于梅思禹的阴狠与残忍的笑。
“还请公子少待。”
内里,忽然传出一声轻柔的声音,是白羽玥阙。
又来了!
梅思禹细细的在脑中搜索着,确定自己确实没有听过这样一个声音,
但是,冥冥之中,却总觉得如此熟悉。
再一看身边的寒霜,她不是咏絮的奴婢么?
听说她带走了她的尸体,消失在清扬王府里。
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寒霜一闪身走了进去,白羽玥阙又道:
“十分抱歉,还请公子后退几步,在屏风后稍等。阙马上就出来会见佳客。”
也不知道怎么了,梅思禹还真就听了她的话,缓缓退后好几步,到了屏风附近。
刚一下去,他就觉得不对了。
凭什么啊?
自己居然会听那个什么女人的话,好笑了!
正奇怪着,忽然听到珠帘响,轻盈的脚步声走了过来。
一股细切的香气飘来。
梅思禹一愣,这个香气,分明就是……
一抬头,一个白色衣裙的女子走了过来。
:你究竟是谁?
一抬头,一个白色衣裙的女子走了过来。
若论容貌,真的能美得令人窒息。
单弱的身材,苍白的面容,弱不禁风的样子。
她身上有着淡淡的药香萦绕,果然是在生病着。
只是,总觉得,是那样的相似,和那个人。
恍惚间,只见那个白衣女子袅袅的道:
“贵客来访,阙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梅思禹倒是有些迟疑了。
明明是他闯入在前,却不曾想这个人竟然先行赔礼道歉。
这难道就是她的处世哲学么?
确实能让一些爱慕虚荣的公子感到身心愉悦,但是他不是。
“为了表示我的歉意,请您稍等,我给您烹壶好茶,暖一暖身子。”
她说着,很有礼貌的比了个“请”字。
梅思禹轻哼一声。
连公主府他都敢闯,还会怕这个小女人给她使什么绊子?
于是他坐下去,看着寒霜为她搬来了炉子和茶具。
看着眼前的伊人细心且仔细的打理每一项程序,虽然一切都那么的让人赏心悦目,但是,他眼里已经掀不起任何波澜。
只是,在她精细的处理每个环节的时候,他总是会觉得眼前这个人,和当初在望江楼二楼的那个影子,重合起来。
“请喝茶。”
白羽玥阙递给他一杯暖暖的香茶。
他接过,像过去她教给他的那样闻香,观色,再品尝。
“这是……”
然而,当他尝到茶香了以后,他依然有些震惊。
“顾渚紫笋,收集了梅花上的雪水来烹。”
她淡淡的叙述着,仿佛对一切早已洞悉先机。
梅思禹一惊,立即放下了杯子,问道:
“你究竟是谁?”
:长不大的孩子
而白羽玥阙,却是收起了笑容,拜了下去:
“梅公子三番四次帮助咏絮,咏絮铭记在心。梅公子的情意,咏絮今生今世难以回报!只有一拜!”
“你,你是……”
梅思禹觉得整个人都要炸裂了,他实在是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啊,是我。我还活着。”白羽玥阙只是平静的对话。
她知道,任凭谁听到这个消息,都会惊讶不已。
“是你?咏絮,真的是你?”
梅思禹惊呆了,他看着眼前这个和她毫不相似的人。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