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以前还是小看了他的饭量。
这小子以前还藏拙呢,今天要不是看见这一幕,他还真被骗了过去。
看这小子的饭量,一天最少也要十斤的粮食。
也不知道二叔一家这些年是如何养活两个儿子的。
“你在家吃饱过吗?”杨军下意识问道。
杨安国大口扒着饭菜,嘴里支支吾吾的,
“没吃饱过。”
“家里没粮食,我娘就在棒子面里掺点东西,凑合着吃个半饱。”
一提到他娘,杨安国眼圈一红,似乎想家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
毕竟是第一次离家,以后可能很长时间都不能回家看看家人了,他一想到这些,就觉得心被揪的嚯嚯的。
“夏天还好点,山上有野果子,树上有榆钱叶子,地里有野菜,水里有鱼虾,反正和粗粮凑合着,也能挺过来,最难熬的就是冬天了,虽然有红薯和土豆,但顶不住人多,那点口粮只能塞牙缝了,每天只能喝两碗棒子粥,每天半夜都被饿醒。”
杨安国说着辛酸事,眼里忍不住的掉在饭菜里。
杨军没想到老家过的那么苦,要不是亲身经历,谁也不知道农村生活的艰辛。
“抽空,我跟你回趟老家。”
杨军拍了拍他的肩膀。
然后掏出二十块钱递给他。
“想必你们出来时也没带多少钱,我预先把香秀的工钱支给你们,你们抽空买两身衣服。”
“哥,不能嘞,我怎能要你的钱呢。”
杨安国一听急了,连忙推辞。
“又不是白给你的,这是香秀的工钱,拿着。”
杨安国双手捏着二十块钱,眼圈红红的。
“谢谢哥。”
“都是一家人,说啥客气话呢。”
两人吃完饭,杨军开车带他去把邮局,准备把那张工作证明寄回去。
从邮局出来,路过成人制衣点,杨军又给他买了一身中山装。
毕竟是自己的司机嘛,总不能让他穿着羊皮袄出去吧。
回到厂子里,杨军又让他去办公室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电话是直接打到村支部的,全村也只有那里有电话。
接电话的事村支书王大眼。
“喂,你找谁?”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地道的山西口音。
“喂,大眼叔,我是家国啊,我找一下俺丈人,麻烦你帮忙找一下。”
杨安国抓起电话,和电话那头的王大眼飚起了地道的山西话。
杨军在一旁听的愣愣的。
这口音太纯正了,以至于他一句都没听懂。
就听见,他们在电话里叽里呱啦了。
电话还没挂断。
就听见对面电话里传来广播声。
“喂,喂,马大炮来村支部接电话,你城里的女婿找你。”
大约过了五分钟。
电话那头就传来马大炮气喘吁吁的声音。
“家国啊,你和香秀到了吗?有没有住的地方吗?工作都安排好了吗?”
马大炮一着急,就来个经典三连问。
难怪叫马大炮,杨军隔着老远就能听见他说话如放炮的声音。
杨安国那小子好像早就有预感,提前把话筒拿远了一些。
“马叔,俺和香秀好着呢,你不用担心,俺跟你说啊,俺现在是在厂长办公室给你打电话嘞,俺今天已经上班了,还发了一身新工装,可威风了。”
马大炮:“好,好,你们好就成,俺待会转告你大,说你们好着嘞。”
杨安国:“马叔,俺差点忘了跟你说正事,之前那个工作证明给你寄了回去,你看看让三位大舅哥商量一下,看谁来工作合适,另外你这几天注意查收信件,别让人给掉包了。”
杨安国话还没说完。
就听见旁边王大眼骂道:“你个瓜怂,人不大,心眼还不小,信件都是寄到村支部的,你这是防着你大眼叔是不是?”
杨安国急道:“大眼叔,俺不是防着您,您是知道的,这东西有多重要,俺只是提醒马叔小心点罢了。”
“哼。”
那头传来王大眼一声冷哼就不再说话了。
里面接着又传来马大炮的声音。
“家国,你放心,这几天俺让俺家大娃去镇里邮局守着,让二娃在村支部守着,一准误不了事。”
“那就好,那就好。”
杨安国一听老丈人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也就放下了。
马大炮有四个孩子,三子一女,马香秀最小,上面还有三个哥哥。
大哥和二哥已经成家了,并且都有了自己的孩子,老三今年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