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二楼的烛火已经熄了,留镶和留穗在院门口等着自己,说暮青少爷睡在偏房还没起来,她俩不好去楼上打扰,便熄了灯火。
小弟这两天也是累得不轻,快马加鞭赶到绍兴府,没有休息片刻就又赶回来带来常郴自杀的消息,如此日夜不休,再好的身体也吃不消的。
姜暮晓独自悄悄上楼回自己的卧房休息,只让镶儿明日寅时二刻叫自己起床,不必叫暮青。
洗漱了一番,姜暮晓坐在床边抻了抻酸胀的腰背,美滋滋的倒在被褥里。
“啊。你怎么来了?”
不得不说姜暮晓的心里素质提升了不少,看到房梁上坐着的人,竟忍住了要喊人的冲动。
“我来看看你过的怎么样,结果苦等了一天。”
姜暮晓翻白眼,明显不喜欢来人。
“又不是我让你来的,等不起就别等。”
“小没良心的!”
咒骂了一句,来人化成一道红光,下一秒便端坐在靠椅上。对于眼前的一幕,姜暮晓并没有被吓到,反倒是习以为常一般。
“我没良心?是谁半年前来时说的。哎呀小丫头,你没有武功傍身,在这乱世多危险呀,我下次来从地府给你淘点宝贝,用于防身怎么样。人呢?东西呢?”
没错,来的这位打扰姜暮晓睡觉的不速之客,就是将她好巧不巧写死的地府判官崔玉。此人在地府的官袍就是红色,来了阳间换了便服,又是一身明艳的红衣,墨黑中分长发披肩,微胖的鹅蛋脸,配上直眉杏眼,与这一身妖艳红衣打扮,违和的不是一点两点。
“我这不是忙,这不抽出时间就来看你了。”
崔玉满脸堆笑,袍袖一挥,桌面上便多出了一个物件。
“就这么件东西就想打发我。”姜暮晓走过去看,随手夺过崔玉手里的八宝盘:“死人还吃东西。”
“说了多少次了,我是神仙,有仙籍为证,别每次一口一个死人。”
“那还不是先死了才到地府封的官。”姜暮晓鄙视道。
崔玉抿嘴,无力反驳。
姜暮晓把玩着崔玉送给自己的玉佩,看着像上等的鸡血石。
“看着也没有杀伤力,怎么防身?”
“你别小看它,这是我用一成法力凝结而成的红玉,现在战事刚停,冤魂四伏,地府的阴兵已经忙的焦头烂额抓都抓不过来,难免不会遇到几只心术不正想伤人的,你带着这个,我保证没有恶灵敢近你的身。”
崔玉拍着胸脯保证到。
“就这点作用?”姜暮晓嫌弃的丢到一边,有些不屑这个所谓的法宝。
“唉唉唉,不喜欢你别摔啊。”崔玉捡起玉佩,翻来覆去瞧了一番,见没有裂痕,便随手一挥,玉佩便挂在了姜暮晓脖子上,随即隐没。
“你别看不上,早晚有你用的上的一天。何况你现在还参与办案,很容易被枉死的冤魂纠缠上。”
“真的假的,你可别给我灌输什么封建迷信。”
崔玉瞪眼:“你当我是怎么死的,老子从前也是大唐第一名探!”
崔玉一时没控制住情绪高声说道,引来姜暮晓劈头一巴掌:“你给我小点声儿。”
“抱歉抱歉。”崔玉连忙摆手压低音量:“总之你带着它没坏处,我先走了,最近真是抓鬼抓得头疼,太多的孤魂野鬼没到案。你不要想我哦。”
姜暮晓嫌弃的摆手,前世还唐太宗名臣呢,不正经:“滚滚滚,鬼才想你!”
崔玉也乎,回手送给姜暮晓一个飞吻,转身化作一缕红光隐去。
见人走了,姜暮晓重新摊回到床上,伸手摸摸胸口刚才红玉消失的位置,不会哪天真碰到恶鬼吧?
一夜无梦,姜暮晓睡得正香甜,便被穗儿拖了起来。会功夫的丫鬟伤不起啊,姜暮晓眼睛都没睁开,就被穗儿拖着梳洗打扮完,直到她将早饭重重的摔在桌子上,姜暮晓才睁开了眼睛。
“奇怪,难道我昨天没脱衣服就睡啦?”
“饭吃不吃,不吃我就倒了!”镶儿躲在一旁偷笑,全府上下的奴婢,也就只有穗儿敢这么跟主子说话。
“穗儿,你又凶我。”姜暮晓盘腿坐在床上,冲姜留穗做委屈状。
如翎卫一样,金翎阁的婢女,也是打小被收养的孤儿,皆取名姜留,取意收留之意。
“还有一刻钟就到卯时了,小姐你确定还要磨蹭下去。”留穗示意姜暮晓看看窗边放着的沙漏,说道。
“啊,要迟到了!”姜暮晓大惊,下床穿上鞋叼上个包子,手里又抓了一个就跑了出去。留下穗儿对着镶儿耸肩,看吧,我就说今天的早饭没必要做的太丰盛。
时间还充裕,姜暮晓边走边吃,完全不把花园中吃惊看着自己的下人当回事。
“笙哥,早,我是不是很准时呀。”姜暮晓踏进笙园,冲院中练早功的云笙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走吧,我们去云星那。”云笙从木桩上飞身下来。
姜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