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留在府内的云笙等人早早在前阁集合,各自领了任务,出府调查。云笙则留府坐镇,姜暮晓也就乐得清闲,没有跟着出去吓跑。
临湘河及临湘村蹲守的众人,不出意外的没有带回来好消息,并且在回府的沿途,带回来了第五块残肢,竹盘衬托,无皮,胸口至肚腹的部分,新鲜的给人感觉前一刻还是冒着热气的。
随着第五块残肢的带回,整个金翎阁也笼罩在了一层压抑的气氛中,相比前几次,凶手的行为还可以单纯的定义成残忍,而现在,凶手选择了在翎卫回府的必经之路抛尸,这就不仅仅是对原地抛尸有可能被捕的忌惮,更是对金翎阁赤裸裸的挑衅。
云星这两日守着一堆没皮的腐肉甚是头疼,将验尸房落了锁,也跑来与大家一同分析凶手的意图及抓捕办法。
“到目前为止,临安府衙加上我们,一共查到的失踪人口是二十三人,其中七人已经在乱坟岗找到尸首,均为病死或是饿死的乞丐流民。剩下的十六人,十一人为不知所踪的流民,三人于多年前就已然失踪,剩下的两人,为最近三个月失踪,其中一个是个几岁的男童,与本案不符,猜测有可能被花子拐卖,这个临安府衙已经在查,不需要我们经手。”
云勋放下手里目前调查总结的卷宗,递给众人一一传看。
“也就是说,我们接下来要从剩下的四个人身上着手,有他们的身份信息没有?”姜暮晓问道。
“有。”云勋点头,伸出两根手指:“而且我觉得,我们的线索可以从四个人压缩成两个人。”
几人吃惊,纷纷抬头语出惊人的云勋。
“你们猜我是怎么确定的?”云勋摇头晃脑的问。
云笙皱眉:“你跟云岭呆久了,皮也痒了是不是?”
云勋平日也是个老实巴交的,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四人之中,最早失踪的,是永兴钱庄的二公子冯永辉,四年前遭人劫持,绑匪当初除了在冯府留有一张写着欠债还钱的白纸,就再没出现索取银钱或是杀人还尸这类的。钱庄的冯掌柜也表示自己做的银钱流通的生意,得罪的人不少,济南府衙当初查到最后也没查出个所以然,只当绑匪已经撕票结案,冯家的人也再没追究过。然后,三个月之前失踪的,就是这位冯大掌柜,冯忠。”
“父子俩呀,倒还真有可能。”云星笑道:“昨晚我连夜对残肢进行了一些处理,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
“臭猩猩,你快说。”终于有了线索,姜暮晓也来了兴致。
云星挑眉,这丫头现在是越来越放肆了。
姜暮晓吐舌,刚才一时没控制住,平时几个小丫头在一起聊天说惯了,顺嘴就秃噜出来了。
“除了今日送来的,我将前四天的残肢都剔了一部分骨骼出来。人的骨髓充盈度会随着年龄有一个增加持平递减的发展趋势。这四具残肢,其中三具的年龄相仿,大致五十岁上下,而我之前判断属于习武之人的那双手臂,骨髓还十分充盈,年纪应该不超过三十五岁。”
“儿子被囚禁多年,等到抓住老子,再一起肢解扒皮连续抛尸,这得多大的深仇大恨。”姜暮晓感慨道。
云笙点头,“凶手的行为是报仇不假。你们觉不觉得,凶手闹这么一出,很像是一种警示。两边的进度都不能落下,竹盘和失踪人口的方向云岭他们已经去查了,云勋,你带着人盯着临湘村的动静,冯家的方向,我跟姜暮晓去查。”
云勋点头领命。
“我也参加。”云星举手道:“尸体根本就没有验下去的必要。”
“什么行动?我可以参加吗?”几人回头,见是许久未见的白子钰。
“怎么,不欢迎我?”白子钰走到姜暮晓身边坐下,浅笑吟吟冲几人眨巴眨巴如墨漆黑明亮的眼睛。
云笙正色,“再过几日就是中元节,你不老实在谷里呆着,跑来做什么?”
姜暮晓支起耳朵,偷偷瞄了不请自来的白子钰,这人是个什么体制,大热天里三层外三层的,这次到极会搭配的根据衣着换了墨色的眼妆,看上去不但不反感,反而看的姜暮晓心中一荡,真TM养眼啊。
等等,为什么他中元节不能出来。姜暮晓舔舔嘴角,终于get到了重点。
白子钰迎上姜暮晓的目光,嘴角一扬:“姜小姐可是想我了?”
姜暮晓一阵恶寒,就算换了皮囊,这言不由衷的语气还是让人恶心。
“我来是有事与你们说。”白子钰伸手,随从随即递上来一个密封的瓷坛,白子钰接过,摆在姜暮晓的面前,“姜小姐的茶可喝了了?这是我西湖茶园炮制的雨后龙井,特带来给小姐尝个新鲜。夏茶易坏,还望小姐密封保存,若是味道变了,大可来在下的艺茗茶楼索取。”
姜暮晓心肝抖了一下:“别,你要有心就定期往金翎阁送,别搞得好像我脸皮多厚上杆子讨要一样。”
白子钰抿嘴微笑,这姜暮晓不像是一般的大家闺秀,不仅不避外人,性格还如此有趣。
“你要说什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