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岭嗓门极大,听上去似乎有了了不得的发现。
众人闻声赶来,就见云岭撅着跪在竹桥上,试图沿着竹板之间的缝隙向下看。
“这下面有密室?”一名翎卫问道。
云岭眯缝着眼睛,努力看的更清楚些,“有可能,我刚刚发现水流到了这里就开始打漩涡,才注意桥两边的溪水并非相通。你们谁找两把镐头来,有没有密室,撬开一看便知”
众人不动。
“还不快去啊,这下面黑洞洞的,肯定有古怪。”
云岭支起身子,俨然没察觉这个姿势,就像在跟面前的人行跪拜礼一样,引得几人占便宜硬往云岭面前挤。
“那个。”还是刚才的翎卫开口道,“既然有暗室,就一定会有机关或者暗门,我们干嘛非要用拆的。”
这个……云岭表情有些僵硬,有些挂不住面。随后眼珠一转,理直气壮道:“我们没那么多时间能耗在找什么机关入口上,拆桥还比较快。”
众人鄙夷,但不否认云岭说的话确实有道理。短短几日,凶手一而再再而三的碎尸抛尸,就算不是顾忌金翎阁的颜面,也是要掂量掂量这案子的影响的。
刨去金翎阁和临安府衙的人不说,单知道此案的村民就不下百人,虽然两府联合有意封锁消息,但自古没有不透风的墙,如若再不破案,怕是要传的满城风雨人心惶惶了。
想到这些,有两人反应的最快,跑去刚刚搜查过的花圃找镐头。剩下的人,则默契的分散在竹桥和浅溪周围,试图在去寻工具的两人回来之前,找到入口机关。
无奈众人河里岸上都摸索了一阵,依然没有找到机关。
“你们有没有觉得不对劲?”一人接过同伴递过来的镐头,说道。
“冯忠也算个小财主,这三进三出的院,怎么半个仆人都没有。”
众人之前一直忙着找线索,倒真没有人注意到这点,此时说出来,皆是恍然大悟,确实是这样,这座宅子,处处都透漏着有人居住的痕迹,但除了今日被捕的冯咏梅及一名柜台管事,还有钱庄地窖发现的女尸,再没发现半个人影。
“先拆吧,这个回去跟头儿禀报,说不准是冯咏梅想转移财产逃跑,遣散了下人。”
云岭说道,随后亲力亲为一镐头砸在一条竹板固定的铆栓处。
竹板发出一声脆响,向下弯折劈裂。云岭伸手,将竹板向上一掀,一缕光投进去,看清了下面的青石板。
众人对视一眼,不再闲扯,手有镐头的几人轮番着施力,不出一会儿,整个竹桥就拆去了一半的桥面,露出了桥下隐藏的完整石坑。
石坑不足一丈深,坑内空无一物,然而在靠近桥头的一面石墙上,俨然有后砌上石砖的痕迹,可见从前这里,应该是有一个可容一人通过的拱门,不知为何,如今被砌死了。
云岭第一个跳下去,先是在石墙上摸索敲打了一通,随后抬头冲桥上的众人摇摇头,收手接下一把镐头,双手来回磨磋了两下,开始卖力的拆墙。
石坑的面积并不小,足以容下四五人,但要动力气砸墙,就只能容一人在下面发挥。云岭凿了一阵,体力渐弱,伸手让上面的兄弟拽自己上去,换人。
如此一直忙到日落西山,才真正的凿出一个三尺见方的大洞,可以容纳一名成年男子出入。
云岭又一次率先跳下石坑,取了火折子,吹着伸手向乌漆吗黑的洞内照去。然后向上边的兄弟摆摆手,又有几个人跳了下来,跟在云岭身后一一钻入石洞。
云岭找到墙上固定的烛台,伸手点亮。暗室空间不大,借着星星点点的烛火,也能面前看的清。
这里与其说是暗室,不如更确切的说是个人工开凿的地洞,四面不似入口处有青石堆砌,到处都是使用工具开凿之后的痕迹,坑坑洼洼,一碰还会有土粒掉落,感觉如果碰到一场大雨或是溪水灌流,很容易就会坍塌。整个地洞除了入口处的两盏烛火,便再没有其他东西。
“怎么觉得这里阴森森的。”一名翎卫皱着眉说道。
“就是。”另一个也打了个冷战,“明明什么也没有,怎么感觉好像随时都能蹦出来个僵尸似的。”
“有吗,我怎么没觉得。”云岭鄙视,“就个空老鼠洞,你们也好意思害怕。”
“冯忠没事刨个洞做什么?”另外四人还站在洞口没有挪步,只有云岭胆大的独自绕着地洞走来走去,一脸嫌弃的观察着四周的墙壁。“刨个洞又要封起来,他是不是脑子有病。”
洞口的四人没有搭理,连害怕都不会,你才有病。
天色渐暗,一行人见还是没有什么收获,留下几人把守,剩下的则全部回府,云岭遣散了众人,来不及梳洗一身的泥土,直接就去了云笙那里。
“你们找到了个地洞?”云笙问。
“是,就在冯府的活水之下。我查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便先回来了。头儿,明日你还是亲自去瞧瞧,云枫他们说那地洞慎得很,我倒没觉得,不过我觉得冯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