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暮晓在正卧的门口站住了脚,娘亲说白子钰现在卧床不起,自己现在贸然进去会不会有些不妥,万一这家伙喜欢裸睡呢,自己岂不是要瞎眼。要不要敲门啊,吵到这货休息会不会也不好。
哎呀,真麻烦,原本还以为院里怎么也有几个人在,结果连正厅的门都关着,早知道就不来了。姜暮晓焦躁的跺脚,病的不是自己熟悉的人,跑来探病怎么都觉得别扭。
“谁在门外?”白子钰幽幽的声音从房内传出来。
听上去好像也没多虚弱啊。
“是我,姜暮晓,我过来看看你。”姜暮晓扯着脖子喊道,她可没有白子钰那隔空传音的本事。
“小姐厚爱了,恕在下不能亲自相迎,还劳烦小姐自己开门。”
姜暮晓这次倒没窝火,推门进屋。
姜百里及姜夫人的卧房,除了最前一间面积不小的正厅,后面还跟着一间同样大小的副厅,是专门留给姜夫人与其他府第妇人聊天吃茶之所,两厅左右,是书房棋室饭厅及一间案卷存放室,再之后,才是两人的卧居。
“小姐请自便。”白子钰靠着软垫,做了个请的手势。
姜暮晓也不客气,即便这里现在住的是白子钰,被褥床幔一应杯碟都换了新的,也改变不了这里是自己爹娘卧房的事实,卧居的格局没有更改,平日里也是想来便来,所以姜暮晓并没有什么拘束。
姜暮晓放下鼠笼,拖了张椅子摆在白子钰床边。自己这具身体还没有长大,搬把椅子显得有些吃力。
“后天就是七月十五,星星说今年你要留在金翎阁,在这里没问题吗?”
姜暮晓先入主题,也是让白子钰清楚,自己现在什么都知道,所以在自己面前不必装出一副讨人嫌的酸书生嘴角。
白子钰多精明的一人,姜暮晓如此说便已了然,“不碍事,姜伯母配了新药,今年应该没什么问题。”
姜暮晓点头,自己娘亲的配药手法还是很。
“小姐今日前来,是否还有其他事情?”白子钰瞟了一眼门边放的鼠笼,笑道:“难不成,小姐是看我无聊,要送我几只玩物。”
白子钰如今卧床,也就没有像平日淡妆描面,面容带着些许病态的惨白。如若不是如此,姜暮晓还真瞧不出来他是个病人。
“你要是真无聊,明天我给你带两只天竺鼠来,比这个好玩多了。”姜暮晓说道:“我想教你这个朋友,我跟笙哥星星他们一样,不会把你当王爷看,所以我也希望你别一口一个小姐叫我,这称呼其实很不中听。你要不介意,就直接叫我名字,或者叫我晓晓,或者跟星星一样叫我疯丫头也行,我都不介意的。”
姜暮晓坐直身子,与白子钰对视,想让他尽量感受出自己的诚意。
白子钰眨眨眼,噗呲笑了出声,带出了一阵轻咳。
“有没有别人没叫过的称呼?”
白子钰想垂两下胸口,见姜暮晓看着,又将手放在了身前。
姜暮晓眼尖,站到白子钰身边伸手要给他顺气,被白子钰抬手一挡,阻在了半空。
“小姐,怕是不妥。”
“又叫小姐!”
“见谅,习惯了。”白子钰笑眯眯道,“你带的吊坠到别致,萤石吗?还会发光。”
姜暮晓愣了一下,低头往自己的胸口处看。崔玉送自己的红玉吊坠,不知为什么显现了出来,隔着衣服,显出淡红色的光。
“你说这个啊。”姜暮晓掏出吊坠,大脑迅速运转着该如何蒙骗白子钰,“这个是永福寺禅师所赠,说是可以辟邪驱鬼,我还一直当鸡血石呢你这么说,还真有可能是萤石。”
姜暮晓想到崔玉当初跟自己说过的话,联想到此,从白子钰身边退来一步,吊坠的红光便消失了,上前一步,红光乍现。
姜暮晓倒吸了一口凉气,摘下吊坠抓在手里,颤巍巍的举到白子钰面前,又伸出另一只手,摸向白子钰抱着暖炉的手,碰一下,又碰一下。
白子钰看的有意思,在姜暮晓又一次戳过来的时候,回手抓了她一把。
“啊——!”
姜暮晓猛地一甩手,条件反射的想跑,一转身直接绊在椅子上,连椅子带自己整个翻倒在地,摔了个倒栽葱。
“我去!摔死我了!”
白子钰也是一惊,没想到姜暮晓竟然被吓成这样,连忙翻身下床打算扶她,随即眼前一黑,直接跌坐在床上,头上渗出了一层细汗。
“姜暮晓,你没事吧?”白子钰头晕的感觉还没过劲,就连忙问道。
“没事,我扛摔,哎呦!”姜暮晓刚想爬起来,结果腿和座椅还别着,冷不防又摔了一跤,门牙直接垫在了椅背上,磕的眼泪汪汪,满嘴发麻。
推开椅子,姜暮晓也不急着起来了,直接坐在地上揉着自己摔疼的膝盖。
“你没事吧?”姜暮晓看着脸色煞白的白子钰,关心道。
“没事,缓一下就好。你刚才怕什么?”
“没什么,只是当初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