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剜来的?”云星只扫了一眼,没当回事,低头认真地打磨自己用来验尸的柳叶刀。
“偶然撞到个凶杀案,需要你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人心。你还没研究明白那具干尸?”云笙见云星脸色不善,问道。
王九父子三人归案之后,冯忠在最后一次提审时曾求过云笙,希望能让翁重阳入土为安。
云笙秉着死者为大的原则立时就答应了,结果在去忆寒院搬干尸的时候云星不干了,守在验尸房门口,不管阁主夫人维叔谁劝都不管用,一副谁敢抢他东西他就拿柳叶刀飞谁的架势。最后只得云笙云星两方各退一步,给了云星半个月时间,不论结果如何,云星都要将干尸缝合完整,风光下葬,当然,下葬的费用是要云星出的。
结果现在过了不知道第几个十五天,别说结果,云星用了各种方法,还没有将干尸剖开,整具干尸虽然无皮,却硬的如金刚石一般。这下葬的时间,也因为云星一次又一次的耍赖拖了又拖。
“我打算去借疯丫头的脱胎换骨试试。再不行,就请白子钰出山。”云星抬头,面无表情的说。
云笙嘴角抽了抽,“你也不怕遭报应。”
“怕什么,答应安葬翁重阳的是你,又不是我。”云星收起柳叶刀,还不忘抽出几把藏在衣摆的内侧,“要遭报应也是你。这心脏哪来的?切割的手法不错。”
“季街抓到个半仙儿,从他身上搜出来的。案子我给晓晓了,算给她练手。”
“这丫头还真好糊弄,等她学成,我看你还有什么借口明着偷懒。”云星带上手套,拿起一半心脏凑近,按按捏捏,“切割下来应该还不出一个时辰,季街的话,人多眼杂,尸体应该不难找。”
“人都派出去了,还有萧远的人帮忙,他说是要还人情,抢着就去了。”云笙耸肩。
“别说,还真像他性格,你不妨哪天去跟他说说,从衙门那转过来,临安府衙的案子哪有咱么这儿有趣。”
“这主意倒不错。”验尸房的房门被推开,姜百里迈着四方步,身后自然有侍从替他将门关上,“笙小子,你要能把萧远那小崽子给我撬来,想要什么随你提。”
“阁主,光天化日听墙脚不好吧。”云星将心脏摔在验尸床上,明显有打算借机发火的想法。
“你们两个小崽子不避人,还有脸怪我?”姜百里瞪眼,“又有案子?”
“小案子。”云笙又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跟姜百里复述了一遍。
姜百里点头,“你把案子给暮青,有别的事情交给你们几个。”
“有大案子啊?”云笙眼睛一亮,“最近没听说有连环杀人案啊?”
“杀人杀人!死人你很高兴是不是!”姜百里白了云笙一眼,“之前凤山行宫细作的事情,高宗同意我们查了。”
“哟,他被行刺了?”云星满眼厌恶,这个皇帝绝对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刀没架到脖子上从来就不知道害怕。
姜百里对云星有些无奈,“家里说就行了,出去少浑说。”
“遵命——”云星拉长音应道。
“子钰不也好了,高宗准他带上晓丫头进宫查案。”
“为什么他带疯丫头去!”云星脱下手套丢在验尸床上,“是不是他请的旨,我就说,这小子对疯丫头绝对不怀好意,阁主,你可看好你闺女,别年纪轻轻就府门守了寡。”
“说什么你!”姜百里抬脚踹。
“子钰名义上是高宗义子,晓丫头是个女孩子,除了他二人,你们谁能随便进后宫,男扮女装还是自宫!”
云星咳嗽了一声,“他俩进宫,那我们做什么?”
“你俩给我想办法把萧远挖过来。”姜百里做了个攥手的动作,想了想,又补充道,“最好再有什么办法能把虞允文那老家伙给我气死。”
云笙和云星对视了一眼,云笙问道,“他又给您使绊子了?”
“那倒没有,听你俩说起临时起意。”姜百里呵呵冷笑,“潭州那边的暗查不结束了,衙门那头儿也不是吃闲饭的,跟大金有勾结的官员抓了一箩筐,高宗生气归生气,好处可没少给虞允文。”
云笙两人了然,临安府衙调查潭州大小官员勾结外敌的时候,金翎阁可没少接他们的烂摊子,这倒好,好处都被他们捡了,金翎阁反倒因为案子结的不及时,没少被高宗在大殿上点名。姜百里此次想撬萧远过来,定是想以此来恶心恶心虞允文他不好受。
“你俩去跟小丫头交代一下她收拾收拾,明日就跟白子钰进宫。”姜百里揉揉自己的脖颈,决定还是让云笙他俩去跟姜暮晓说。找自己这个到处流窜的女儿,自己这双老腿差点都在府里走折了。
姜百里走后,云笙和云星大眼对凤眼,“你最近怎么对白子钰意见这么大?”
“有吗?我可当他是最好的兄弟。”云星白了他一眼,“倒是你,就不怕未过门的媳妇让人拐跑了?”
“说什么的你!”云笙急道,转而眼珠一转,笑,“你是因为没办法进宫,见不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