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能把线索藏在哪本书里不成。”姜暮晓看着直顶到棚顶的七层，有些发晕，随手从自己面前的一层抽了一本出来，念出书名“春秋繁露。”

随便翻了翻，又拎着书脊抖了抖，没见到什么特别的纸条。

姜暮晓微微眯起眼，抱怨道，“这得找到什么时候去？”

云笙放下手中的蒲团回头看了姜暮晓一眼，“谭睿身高与我差不多，你搬条矮凳，着重翻一番第四层的书籍。”

姜暮晓听闻，环视了一圈，见离书橱最近的窗子底下就放着一条矮凳。

姜暮晓快步跑到窗边，弯腰拦腰拎起了长凳，竖着往地上一撂，习惯性站在窗边看看窗外。

要知道一般的女孩子都会有这种习惯，站在窗边就想看看下面，碰到铜镜就想照上一照，或是路过胭脂水粉首饰布料的铺子，即便不缺，也要进去看一看试一试。

“笙哥，你！”姜暮晓推开一手扶着的长凳，扭头冲云笙招招手。

“有发现？”云笙放下手里正在查看是否有夹层的砚台，走到姜暮晓身边。

“有死人。”姜暮晓嘟嘴出了口气，用下巴指指楼下，给云笙看。

姜暮晓所站的窗子，对的正是街边店铺的后巷，后巷一面是店铺的后门，另一面是百姓院落的后墙，背得很。宽度连一丈都没有，堆满了各家丢弃的杂货及秽物，显得脏乱不堪。窗子正下的位置，脸面朝下躺着一人，看衣着和身长，应该是名男子。

“我下去看看。”云笙将衣摆塞进腰封，从怀里掏出一捆细线，细线的一头则连着一个双头勾。

云笙勾住窗框，手一用力，双头勾的一端便深深扎入了木头里。随后翻身越出窗口，手上抓着线捆的手一紧，云笙整个身体就停在了窗外，双脚也牢牢踹在了墙壁上。

“等我下去查看没危险之后，你就从正门出去，在巷子口等我。”

姜暮晓点点头，双手用力的窗框，生怕一个不小心窗框松了，把云笙摔成肉饼。

与姜暮晓略显多余的行动相比，云笙则是右手一松，套在手掌的细线迅速脱离了几圈，随机云笙的身在也向外一荡，向下坠落。

云笙的脚只在粮铺外墙又借力了一次，就稳稳落在了地面。冲楼上的姜暮晓招招手，示意她出去。

尸体所在的位置墙壁上有一块儿血印，看样子是死者跌落时一头撞在了对面民宅的后墙上，方才落地。后墙下正是一堆百姓通过窗子丢弃的秽物，瓜皮菜梗，隐隐还伴着一股骚臭味，应该是被人倾倒过夜壶的缘故。

尸体的头部，便好巧不巧的砸在了这堆秽物上面。

云笙紧紧鼻子，就算不情愿，也得伸手将尸体翻了个面。

尸体的额头顶端确实有血迹留出，面上沾了太多的污秽之物，五官看的并不十分真切。光看这个身高和体型，十有八九是粮铺老板谭睿。

刚刚云笙探上去的时候，发现尸体还是软的，身上的温度还未散尽，死的时间可见不长。云笙看在眼里，心下除了一丝抵触，更多的还是对谭睿死的惋惜。

会是有人借骞振诗社来打击白子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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