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米粥,鲜肉包,蛋花汤,还有……
还有黑米蒸糕的味道!
姜暮晓嗅嗅鼻子,嗅觉比大脑先清醒了一步。
迷迷糊糊睁开眼,揉了揉被眼屎粘住的眼角,嗓子含糊不清的。
“穗儿,什么时辰了?”
没人回应,姜暮晓知道她肯定跟镶儿一起准备早饭去了。
掀开被子登上银线高底流苏鞋,自己动手将被褥整齐的叠在床里,伸手揪了件屏风上搭的短袄,吸吸鼻子,不情不愿的推开卧房门下楼。
“今天怎么这么早开饭?”
姜暮晓猜的没错,一楼厅堂内,姜留镶和姜留穗正在摆放碗筷,下人也刚刚把烧好的碳盆抬进来。
“这些不是我们做的,云笙大人刚亲自送过来,说是今早寻街顺道多买了些,便送过来了。”
“他人呢?”姜暮晓伸手抓起一个烧卖,一口塞进嘴里。
“小姐!您还没洗漱呢!”镶儿嗔怪了句,倒了杯温茶送到姜暮晓面前。
嚼啊嚼,接过茶杯咕咚喝了两口,满意的呼出一口气。
“小吃摊的东西就是好吃,味儿足。父亲不是昨日进宫了,怎么金翎阁还需要做寻街的工作?”
“不清楚,不过昨日阁主回来的时候,面色不大好。”镶儿有些担心,“小姐,要不您用过早饭去看一看,阁主年岁大了,总生气对身体可不好。”
“行,一会儿我就去,镶儿,谢谢你提醒我啊,不然指不定哪天我这老爹又要碎叨我不贴心了。”
姜暮晓走到离餐桌稍远几步的地方,解开绑在手腕上的发带,几下将披散的头发缠紧。
留穗也打来了温水和牙香膏,贴心的摆放在离碳盆不远的地方。姜暮晓懒,既然下楼了,定是不肯再回房洗漱的。
洗漱完毕,吃饱喝足,姜暮晓心满意足的在小院里走了几圈,还好心帮镶儿一起浇了花草,全当消食。
之后便美滋滋的往姜百里跟姜夫人的住处去。
“现在进宫,会不会触怒陛下?”
姜暮晓悄悄哄退了下人,走到爹娘的房门口正想吓一吓自家老爹。
听到娘亲的声音传出来,似乎是有关金翎阁解封办案的事情,姜暮晓立时就不动了,站在离门口几步远的地方充当木头。
“昨日我进宫时才死了一个人,这一夜间又多了三具尸体,总要进宫向陛下解释一二。昨日有钰儿在场,陛下虽同意了这个案子由金翎阁来查,不过我看他的脸色,若是这案子拖的太久,我怕就算是有钰儿护着,他也要变着法的定几条罪过给咱们。”
“奸佞当道,他那个抛妻弃子的东西,也配……”
“生草,不得胡说!”姜百里声音了带着威慑,惊的站在外面的姜暮晓一蹦,小心的往假山后面躲。
姜百里推门走出来。
“我也就图个嘴快,你进宫千万管好脾气,莫要顶撞。”
“知道了。”姜百里回身,双手抱住姜夫人的肩膀,给了她一个安心的表情,“有只小野兔在听墙角,天冷了,用不用我帮你抓出来做个兔毛围领?”
姜夫人还没闹懂什么意思,姜暮晓就撇着嘴,双手背后从假山后绕了出来。
“你个当爹的也太心狠手辣了吧,亏我还特意起了个大早来请安。”
姜百里鄙夷,“你能有那心思?”
“你还不信啦怎么着,要不是来平安,你见我哪天起的这么早过。”姜暮晓掐腰,理直气壮的对姜百里。
“哼,我伤心了,要一整盒的菠萝蜜糖才能哄好。”
姜百里无奈摇头,眼里确是满满的宠溺,“好,回来给你带。”
“你呀,见了面就跟你爹闹,哪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姜夫人嗔怪道。
“我本来就不是,比起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天气都不敢大喘的小姐,你跟爹爹是喜欢那种的,还是喜欢现在的我。”姜暮晓清了清嗓子,小腰一挺,掏出手帕轻攥在手心,贴上胸口,小眼神撇向左下角,小嘴轻抿,一副林黛玉附体的模样,“女儿逾越了,望母亲原谅。”
“你今天来就是来气我们的吗?”姜夫人着实看不下去姜暮晓这种惺惺作态的模样,“你爹都走了,想问什么就问吧。”
“我听说笙哥今早又去寻街了。都两个月了,陛下为什么还如此孤立金翎阁。”姜暮晓在正厅转了一圈,径自往爹娘的卧房走。
姜夫人也不拦着,正厅的炭炉还未烧热,自己这丫头怕冷,定是不愿意在正厅与自己闲聊的。
“伴君如伴虎,陛下连百万岳家君都算计,咱们个金翎阁算什么。”
姜暮晓挑挑眉梢,“娘亲,你还真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要不是顾虑你那个忠心过了头的爹,高宗就算站在我面前我都敢说。”
母子四目相对,不由都是会心一笑。
“总之你爹的事情你不用操心,陛下再怎样,也不会多为难咱们,毕竟到最后,他还是要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