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们掌柜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贩卖烟膏的，说实话。”说着，云虹手上的匕首又向前推了一分，伙计的脖子上也随之渗出了一丝血液。

“我说，我说。”伙计身子僵硬，前有匕首，后有利剑抵着，动都不敢动。

云虹满意的收回匕首，伙计则是小心翼翼的瞧了自己掌柜的一眼，弯腰匍匐在地。

“两……两年前。”

“两年前？小子，你匡我之前也先动动脑子，你们店里的账目，可是从绍兴二年开始就不正常了。“云虹将账本一甩，准确无误的砸在了伙计的头上，顺势又摔落在掌柜的面前。

云虹也不想再在这里与他们废话，“不论老少，都带回去，药堂查封！”

这次云虹能查出普济药堂的猫腻，也实属偶然。在没有证据没有刑部首肯的前提下，他们也只能简单的查访，并没有大肆搜查的权利。今日查到普济药堂，要不是歪打正着瞧见铺子里的伙计慌慌张张的封好两包药材紧忙放回柜台下面，掌柜的也是过于殷勤的想敷衍他离开，他倒也不会自作主张，带头开始搜查这里。

如此一翻找，倒还真让他翻出了十几口袋的烟土烟膏。这普济药堂的掌柜的也是胆儿大，如此量的禁药，就只藏在柜台之下，可见这些年来，并没有人来特意查访过这间药铺。要知道这种事情，可是每年都会有羽林卫带着太医不定时查探各个医馆药铺，就是怕有烟土流入临安府，危害国本。要知道，前朝不是没出现过给王公大臣出售烟土，最后以烟土控制其不得不听命于受药者的事情。

看药铺掌柜的怂样，想也不是什么的角色，最多也就是个奉命的手下，藏在临安府之中，往来兜售禁药和传递消息。

“走快点，少磨蹭！”

云虹跟在最后，上去就给了一名伙计一脚。

从绍兴二年到现在，这烟土至少在临安府流通了十年有余，要不是这次的案子，金翎阁也不会关心这种事情。现在既然撞上了，这事就不能小觑，能躲过羽林卫一次次的搜查，这宫里定是有眼线了。

另一边，云笙在暮青的帮忙下，找来了府里下人的卷宗，翻看之后，将今日出入过莲香住处的下人锁定成两人。云笙也没有动用平日里审问那一套，只是在自己院中腾出了一间房，当做临时审讯室。

这样在其他人眼里，云笙只是找了两个下人到自己院中帮忙而已，谁会想到审问上去。

带过来的两名下人，若强说他们有什么可疑之处，也只是身家孤了，查不到亲眷，在打扫完房间与莲香有些许接触而已。说他们就是内鬼，云笙心里也是不相信的，对于对他们的审问，他多少还有些排斥。索性就把审讯的事情交给暮青，自己则是悄悄出了府。

“廖大人，这么晚了，大人这是要去哪啊？”

西府枢密院后门，云笙端坐在院墙之上，将鬼祟之人的举动尽收眼底。

悄悄出府的人闻声，身子明显一僵，手里的灯笼也因为突然的停顿而左右摇晃起来。

廖施缓缓回身抬头，顺着声音的源头瞧去。

“云大人好生闲暇，竟会来我西府亲自监守，大人可是得了陛下的手谕？”

廖施冲云笙拱了拱手。

“枢密院这一次是受害者，哪来的监守之理，我不过是觉得临安府内的夜景要比郊外好看了几分，过来赏月罢了。”云笙翻身而下，回礼，“也是怕凶手再起什么歹心，来个暗夜突袭什么的，恐伤了大人您。这夜深人静的，大人是要去哪啊？”

“啊，也没什么。”廖施掀开身边下人提着的竹篮，竹篮里是一些纸钱元宝，”我与李大人相交多年，今日他蒙难，我知道案子未了结之前，没办法替他发丧，也只能趁着这黑夜漫漫，送他一程，也莫让他在路上孤苦。“

云笙看着悲伤的廖施，伸手提过下人手里的竹篮。

”眼下李大人还在验尸房躺着，这种罪过却不是他该遭受的，下官作为这件案子的主办，对李大人也甚是愧疚。但大人深夜出门，不能不顾及自身的安危，我正巧无事，随大人一并送李大人一程，也好贴身保护大人。“

廖施面上无恙，”那就有劳大人了。“

跟在廖施身边的下人见此，也不好再夺云笙手中的竹篮，低着头接过廖施手中的灯笼，走在最前给两人引路。

”莲香姑娘在府上可还安好？“廖施问道。

”我家阁主亲自命人辟了院落出来给她居住，想来是安好的。“

莲香的死讯暂时不能外传，云笙只得跟他打马虎眼。

“怎么大人不知道？想必金翎阁也该提审她了。”廖施略微惊讶，斜眼瞟了云笙一眼。

“不瞒大人说，我今日一直在外追查这件案子的线索，到现在，还未曾回府，只是出府的时候知道我家阁主在命人打扫院落。”云笙颔首笑了笑，“说到这儿，莲香是李大人的填房丫鬟这件事，大人之前怎么没有提起？”

“像这种深府大院，哪个没有几个陪房丫头，这种内事，与案子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