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上跪着的,无外乎是孙奎汝,还有他的儿子和其带的一帮地痞。至于跟着孙奎汝出动的衙役,都被刘通安排在了墙边站着,毕竟他们只是听命行事混口饭吃,并不算不可饶恕。
白子钰上了官座,开口问道。
“邓州府衙的师爷和状师呢?”
“回王爷,那边站着那两个便是。”刘通回道。
而墙边站着的两人,也在刘通指向两人之后,纷纷走上前,跪倒在地各种介绍。
白子钰点点头,却也没有想让两人起来的意思。
“孙奎如,你做邓州府尹多久了?”
“回王爷,十七年了。”
“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吧?”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孙奎如之前还自称下官,或者是我,这下转变的倒是快,直接以“小的”来自称自己,看来不是一般的心虚。
“不敢?你是想让我全城挨家挨户去查是吗?”白子钰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只是到了那时候,孙大人再想自首认罪,怕是晚了。”
“我……”孙奎如抬头看了一眼白子钰,又心虚的低下了头,打算闭口否认。
“云笙,你们有经验,像他这种人,账本一般会藏在哪里你们应该能想到。”
白子钰笑了笑,也不知道他是笑给云笙看的,还是在笑孙奎汝。
“当然。”云笙也是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抓起一名绑起来的衙役,便打算出门去寻找白子钰所说的账簿。
白子钰看看天色,已然是入了夜。对于孙奎汝和他儿子的罪行,已然是清楚明了,根本没有审讯下去的必要。只要找出了他这些年贪污受贿的账本,他们便可以重新出发,并且押解着孙奎如进京判刑。
“没劲。”
姜暮晓站在一边抱怨。
“你还盼着有杀人案不成?”白子钰好笑的问道。
“当然不希望,谁会希望有杀人案啊。”
姜暮晓看向跪倒在地的孙奎汝,“这算是我经历过最快解决的案子了。不对,它都称不上是一起案件。”
“行了,别抑郁了,姜伯父不是传来了信儿,说金翎阁最近案件积压,根本忙不过来,等回去了,你还不是想办哪件就办哪件。”
白子钰摆摆手刘通将人先关押起来,自己也是专心哄骗姜暮晓她不要在闹别扭。
人关进了牢房,白子钰以为事情就就此结束了,赶了一天路大家也累的,便想着赶紧散了,是洗澡是睡觉,只要能解乏,大家是想做什么都可以。
可是当白子钰将人都放走,白子钰才知道自己错了。
拎着状书的百姓不知疲倦的,或单着,或三五成群,前来击鼓鸣冤。白子钰放走了姜暮晓,索性就放进来两名百姓,询问他们状告的。
不出所料,来的百姓无疑都是来翻孙奎汝的旧账来的。白子钰觉得这样看下去没头,便让刘通出去告知百姓,今夜太晚了,明天白日里衙门照常接案百姓们明日一早再来。
再看云笙那边,在衙役的带路下,云笙等人很快就找到了孙奎汝的卧房,他的妻妾也在刘普刚刚到府衙的时候,便被控制了起来。所以云笙他们此时,并没有碰到胡搅蛮缠的女眷。
所说找找东西,金翎阁算是拔尖的在行了。云笙和云星进了卧房,只是大致扫了一圈,一起指向波斯地毯之下的木质地板。
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又一起回头看向跟在两人身后,心焉的踢得石子的暮青。
“干嘛?”暮青感觉一阵不祥的预感,抬头,果不其然,两位大哥竟然都在看自己。
“进去,拆地板。”
暮青嘴角抽了抽,笙哥命令人的口吻,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越发的自然了。
暮青无可奈何,看来这次的体力活,自己是说什么都逃不过去。
暮青挤进了房间,跟两人确定了位置,便开始着手撬木质地板。
看来是这位府尹大人平日里没少掀地板查看过,其中有几块木板明显比其他地方的要旧,也有更多的划痕。
暮青没有费多少力气,很容易便撬开了一块颜色旧的木箱子。
“笙哥,不对啊,你们快过来!”
暮青将地板之下的木头箱子搬出来,赶紧叫两个人进来。
“怎么了?”云星走上前问。
“这口箱子,闻闻。”暮青指指抬上来的箱子两人贴近了细闻。
“这是尸臭!”
云星肯定的说道。
说完,云星示意两人后退,自己也是小心的打开木盒,遂的后退了一步,不让自己吸入更多的尸气。
待过了片刻,三人重新上前。
只见红黑的木盒之中,最下面确实是有一摞书本,不出意外应该就是账本。但是怪异的是,在账本之上,还有之后清理过血迹的人手存在,五指微张手心向下,手骨上的皮肉,因为腐败,已经渗出了尸油,原本的皮肉,也已经腐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