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白子钰刚想屏退左右,云笙就开口说道,“你们两个留下来。”
白子钰手中端着木盒,看过去,果然一直站在旁边的师爷和状师,正打算悄无声息的开溜。
云笙上下打量了一番,“谁是师爷?”
“他是,他是!”一边的状师连忙指认,遂的又事不关己的模样看向别处。
“大,大人。”
师爷见无处可多,硬着头皮走上前。
“这个你可知道?”白子钰伸手将木盒举给师爷看,也是打算在他这里了解一下云笙和云星发现的是什么案子。
“这是,夫人的手。”师爷看都没看木盒,低头说道。
“夫人?”这个结果着实出乎了白子钰的预料,原本他以为这个断手会是某个得罪过孙奎如的家伙的。白子钰看向云笙,想在他这里寻求答案。
“大约二十天前,孙奎如的仇家劫走了他夫人,没过几天,便送回了这只断手。这也是一条人命,不管性善还是恶,既然撞见了,我们总要查出个结果来。”
白子钰将木盒递给在自己面前分外狗腿的暮青,抱胸笑道,“你们金翎阁也是真神了,到哪都能撞见寻仇的,还有死人。那你们找他做什么?有线索?”
云笙倒是没有直接回答白子钰的问题,而是转头看向有些局促的师爷,“孙奎如说,他列举了有可能犯案寻仇的名单,在你那?”
“是是是,确实在我这。”师爷连忙从衣襟里摸出来一个信封,交由给云笙,“大人怕是以后会被迫害,特将这个名单交于我保管,若他今后真遭遇不测,我会想办法,将这份名单送到临安府。”
云笙接过信封,上下翻看了一番,信封是密封的,并没有备注文字说明。
“你会替他去办这件事?他想交给谁?”
师爷看了一眼云笙,怯懦的说道,“金翎阁。”
众人有些不解,师爷回头看了眼状师,见他也是一脸吃惊的看着自己,而且钰王等人也没有想要将他带走的意思,便不再迟疑,说道。
“这件事府上只有我与我家大人知晓,府上的衙役,也只是知道有人绑架的一名妇人,需要抓捕绑匪,并不知晓被掳走的就是夫人。但是后来,断手被送来之后,我们也没找到什么线索,大人与我便私下里整理出了这份名单。绑匪不来,名单不露世,绑匪若是来了,接着对大人或是公子动手,我便会悄悄带着这份名单进京,将这整件事情告知金翎阁。”
“也就是说,这名单上的人有些孙奎如是惹不起的,他也没有胆量去查。相安无事便好,若是不能先安无事,便要借我们的手查出真凶,死了两个人又没有线索,金翎阁一定会接下这个案子。”
云笙拆开信封,将信上的一一纳入眼底,“不得不说,你们这位孙大人确实不是个简单人物。信上他写了些什么?”
“大人将他这些年与之有摩擦的乡绅百姓都列举了出来,还有一些周边地区的同级官员。”师爷老老实实交代道。
云笙冷哼了一声,将信甩给站在自己对手面看不到信的云星看。云星接过信,先是看了云星一眼,才低头看信。看过之后,也是与云笙白子钰一样的表情。
信上只写着一个人名及他的官职,襄阳府衙府尹,博弈。
“这道有意思了。”云星看完信的,将信纸揉成了团,扔进一旁的火盆里。师爷见到云星如此动作,还颇有些着急。但是眼前都是京中的官员,他又怎么敢拦。
姜夫人和姜暮晓已将先去找房间歇下了,其他人行了一天的路,也是十分疲累。不能急功近利的道理大家都懂,何况是这种现在没有线索的案子,大家便四散去找地方休息,打算从明日开始,再开始调查这件案子。孙奎如的木箱,断手有云星收走了,剩下的账本,则是留给了云笙贴身保管。安全起见,云笙又命人看管起来师爷,对于状师的安全,处于周全,也让刘通的人分个心照应着。
夜色渐渐深沉,原本吵嚷的邓州府衙,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回京的这只人马中,虽都是常年奔波在外的人,各个也都是不拘小节,别说是有房间,就算是露宿荒野,他们也是意的。可是相比下来,对于是否会睡熟,是否认床失眠的问题,他们说都比不过此时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姜暮晓。
明明前段时间就被人带着铺盖卷劫持走,确实一点警惕之心都没有。白子钰有教过她,如何在睡觉之前设立简单的机关,可是没过几天,大家就发现这完全是徒劳,只要是姜暮晓睡熟了,别说机关造成的铃铛声或是射出弩箭的破空声,就算是劫匪的哀嚎,都不一定吵得醒这位大小姐,连暮青都敢开她的玩笑,她可以称得上是一代睡神。
不过现在,大家姑且是放心的,在没回到京城之前,是有白菲亲在看护姜暮晓睡眠的,以防再来个想要劫持她的人。
第二日卯时刚过,姜暮晓便悠悠转醒。北方天凉,早上便不会睡得那么熟了。
姜暮晓以为白子钰他们昨夜便能处理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