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与居住的后院是相连的,没走几步路,四人便到了白子钰暂住的卧房。因为知道回京的队伍应该会在邓州城多逗留一段时间,白菲今日清晨与姜暮晓分开,便去了成衣铺,紧赶慢赶让成衣铺的师傅做出两床被褥,给白子钰和姜暮晓的房间换上。几人回房的时候,白菲正亲自给白子钰铺床,跟在她身边的婢女,则是捧了换下来的被褥。
“主子,姜小姐,少爷,云大人。”白菲带着婢女,向几人一一行礼问安。
“你先下去吧,在门口守着,不要让外人靠近。”白子钰命令道。
“是。”
白菲应道,便带着婢女出门了。
“这件事,还得从孙富的死说起。”白子钰见白菲将门带上,才开口说道。
“孙富是牢房的衙役,也是孙铭的表哥,今日我们要提审孙铭时,这家伙竟十分贴心的准备了审讯室,不光准备了一应吃食,还准备了一些新奇的刑具,明显是想让我们祸害孙铭,看样子若是我们能将孙铭审讯致死,他才安心。”姜暮晓简略的说明了一番,说到底,她现在知道的也就这些,究竟白子钰和云星在打什么哑谜,这一次她是没有猜出来。
“这只是我们眼睛所看见的,到最后,我们并没有对孙铭用刑不是吗,而孙富,竟然在片刻之后就被另一个衙役用毒针所杀。”白子钰笑着说道,“孙富的死并不是偶然,王海现在在外逃窜,刘通还在抓捕,但是有一点我们能确认,王海早有想杀孙富的心,不然也不会一早就带上牛皮手套,方便自己杀人,又不会被毒针所刺。而且他一早就知道,孙富会临阵逃走,他能有机会在途中动手,并且趁混乱逃走。”
“是啊,这能说明什么?”这些也都是姜暮晓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所以她是真的不明白,这里面白子钰和云星究竟看出了什么。
“孙富给我们准备的刑具中,有十二阴阳经。”白子钰说出关键的一点,也让云笙陷入了沉思。
白子钰则是没有打扰,既然他和云星会有接下来的怀疑,他云笙自然也会想到。
“孙奎如想将自己的罪责向外推送。”云笙一个目光闪烁间,已然想明白了原有。
“看来这位邓州府尹,趟的水够深的啊。”
而剩下的暮青和姜暮晓,则是大眼瞪小眼,完全摸不到头脑的状态。
暮青郁闷的瞅瞅姜暮晓,他俩又神了。
可不嘛。姜暮晓也是连连翻白眼。
白子钰见两人一副摸不到头脑烦躁的模样,也不好再藏着掖着,便解释道,“晓晓,刚刚的审讯你一直在场,孙铭所说的中,有两点重点,你可注意到了。”
“什么重点?”姜暮晓先是有些愣,随后反应过来,“博弈是主谋,他和孙奎如除了贪污和欺凌百姓,别的没做。”
“聪明,就是这两点。”白子钰点点头,对姜暮晓的总结表示认可。
“其实这整件事我们可以反着推,一是也大理寺勾结的是博弈,二则是孙奎如,再结合今日的事情,你会觉得谁才是与大理寺一根绳上的蚂蚱?”
“这么说的话,孙铭一直强调东西是博弈给的,然后孙富明明与孙奎如有亲属关系,他却被外人杀了,这么看,一切的矛头都指向博弈。”
“没错,可是从另一方面想,我天我们抓住孙铭和孙奎如的时候,天还未黑,若是邓州衙门有博弈的眼线,必定会第一时间给襄阳府传信。这里离襄阳府并不远,别说昨夜我们没审讯,就算是连夜审讯了,博弈那边也会得到信。既然得到了信,姑且说王海是博弈的人,若你是博弈,你会让他在这种时候杀人灭口吗,于理说不通,本来跟自己没多大关心,却因为杀人卷进来,博弈好歹也是科举靠上来的,他不会这么傻。”
“所以,这其实都是孙奎如下的套喽。”姜暮晓恍然大悟道,这么说,她倒是能理顺了七八分。
“没错,孙奎如可是在邓州城做了十七年的府尹,府中不都说是他的亲信,也都是对他的命令言听计从的,即便他现在成了我们扣押的阶下囚,对这些衙役来说,他还是他们的老爷。我们总有走的一天,然而他们老爷这顶乌纱帽,可是不一定会因此丢掉的。”白子钰说道。
“但是有一点,我们这次经过,可是带了一支骑兵队伍,暂时与衙役编制在一起,府上的一应物品,孙奎如就算是这里的知府,也没办法让人运出去销毁,只得想办法将这些不该存在于府衙的东西,说的与自己无关。”云笙也解释道。
“没错,他是阶下囚,可他的脑子还在。只要他偶尔与牢房的衙役通个气,今日这场戏,必然会不出差错的演给我们看。若说差错,便是他没算到自己儿子其实是个外强中干的胆小鬼。其实今日我并没有多问什么,问的只是孙奎如想让我们看到的。而孙铭的回答,与其说是回答,更像是在背文章,有的没的一口气说完,而且他的眼神,一直都没有与我对视过,这能说明他一直都在心虚。还有,我在说孙富想对他用刑,还有孙富死的事情,他口气上虽是不敢相信的惊讶语气,但他的眼神出卖了他,他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