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告辞了张员外的府邸,按云笙原本的打算,是想从张府出来直接就去襄阳府衙探听情况的。
但是此时云笙改变了主意,带着一直没闹明白怎么回事的暮青,找了家客栈先行住下。
“笙哥,听张员外的意思,好像孙奎如的夫人就没有回过娘家啊。”
暮青将自己身上的包袱解下来丢在床上,一刻都等不及的询问云笙。
“所以只能说明,不是孙奎如说了谎,就是孙奎如的夫人说了谎。”云笙关上房门,伸展了一番筋骨,一天下来都没有休息过,就算体力再如何旺盛,也需要释放休息一番整理一下身心和精神。
“我今日进了张府,看到下人们对你我的态度,就觉得这件事可能另有蹊跷。明明已经通报了我们的身份,府上的下人竟没有一个人表示出惊讶或是焦虑,只能说明一点,张府上下还并不知道他们的小姐被绑架的事情。”
“这点我也发现了,我原本是觉得,孙奎如可能是怕张老员外年岁大了受不了刺激,也就谎称救回了他的夫人,现在看来,孙奎如的夫人根本没有回娘家倒是真的。也不知道是孙奎如满嘴谎话真的是他杀死了自己的夫人,还是这女人受不了,直接跟着自己青梅竹马再续前缘去了。”
暮青脱掉长靴,一头摔在了床铺上,舒服的叹了口气。
“所以我们若想搞清楚这一点,就全看今天夜里去博弈的府邸,会不会有所发现。其实到现在案子基本已经捋顺了,我们现在就是缺少确实的证据,指正孙奎如的罪行,还有谎言背后的真相。”
唯一的床铺被暮青占了,云笙只得坐在桌案让,径自的倒了杯茶,小心的啜饮。
“我现在想不明白的,还是孙奎如房里发现的那只断手。”
“没错。”暮青在床上翻了个身,面朝云笙,“你说孙夫人若是被孙奎如杀的吧,他弄出一个不想干人的断手珍藏起来做什么?可是若说是博弈弄出来的吧,那十二阴阳经又明明是孙奎如牵扯进来的。想来想去,感觉整件案子都跟两人有关,可是又没有确实的证据,好像若是开脱,两人又有相当充足的理由可以让自己全身而退。这一天折腾的呀,头都快炸了,简直比连环杀人的杀人魔还要难抓,不怕凶手狠,就怕凶手都有脑子。”
说完,暮青整个身子又是一翻,扯过棉被将自己的脑袋和上半身蒙上,闷声说道,“笙哥,我睡了,饭菜送来了喊我。”
暮青原本是意的,但是半天没有听到回答,房间里也是静悄悄,原本的瞌睡虫都被惊醒了,腾地翻身做起来,随后又萎靡不振的堆成一团。
“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走了呢,半天不应我。”
暮青怨念的翻了个白眼,这么一折腾,怕是彻底也睡不着了,索性下了床,打算吃饱饭瞌睡虫上脑再睡。现在离天黑还有两个时辰,足够让他用来养精蓄锐的了。
暮青见云笙端着茶杯发呆伸手在云笙眼前晃了晃。
“笙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我在想,孙夫人的失踪,或许原本就不是孙奎如做的。”
云笙回过神,巴拉来暮青乱晃的爪子,说道,“因为白子钰推断出,孙富被王海用毒针杀死这件事,就是孙奎如将十二阴阳经的事情推脱到博弈的身上,并且让我们知道他的夫人当年跟博弈有一些瓜葛,由此说来,孙奎如跟博弈有恩怨是一定的,他会把跟大理寺勾结的事情往博弈身上推,也不无道理。有了这件事的铺垫,我们自然而然会首先觉得,孙夫人的失踪,跟孙奎如也脱不了干系,这里面虽然对博弈也有怀疑,但很孙奎如比起来,对他的怀疑会小很多。”
“没错,我就是现在都觉得,博弈就是被孙奎如无辜拖下水的。自己的正妻到现在都喜欢着别人,就就算换了谁,谁也受不了。”
暮青点头,也说出了自己的感觉。
正巧这个时候小二的敲门声传了进来,二人噤了声,暮青连忙去开门,接了饭菜就把人轰走了。
“所以我在想,孙夫人失踪的案子,很有可能不是孙奎如干的,真正的劫匪,就是博弈,或者是博弈事先就与孙夫人排演好了这场戏,绑架,凶杀,又没有线索无从差起,最后这两人,倒是可以双宿双飞,只要孙夫人安生的在博弈的府上呆着,谁会知道博弈的后院住了什么人。”
“对啊!”暮青一拍脑门,“这么一来,断手不就可以解释的通了吗,博弈用从别人身上砍下来的断手给孙奎如看他死心,觉得自己的妻子已经死了。孙奎如他又与自己的夫人没什么感情,知道她死了,没有线索查到线索,或者是他根本就不想查,留下一只断手今后好给自己岳丈解释,好能对自己岳丈有个交代。”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云笙接过暮青盛好递过来的饭,接着说道,“亥时一到,我们就出发,究竟是什么结果,全看今夜了。”
“不见得吧?”暮青有些不明白,一个找人,难道过了今夜人就会跑了不成。
“你忘了,张老员外可是认了博弈为干儿子,孙奎如犯了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