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暮晓之所以肯定,便是因为陛下这一次根本没有带一个妃子出宫。
试想一下,宫中那名凶手迟迟没与抓住,应该是得了某一宫的庇护,不然凭她一个一直跟在懿安身边,脸已经被很多人熟知的宫女,又怎么能逃脱宫中几方卫队的抓捕。现在宫中参与此次春猎的主子,除了陛下就是懿安郡主,陛下带的,都是知根知底的干净人,而懿安,则是一个人也没有带,所以很肯定的,刺伤懿安的凶手,必定还藏匿在宫中。
“人多眼杂,这些话现在不要说。羽林卫还在追查刺伤赵琢的凶手,现在这里还不算绝对的安全。你跟懿安都在马车里老老实实呆着,外面有我就够了。”
姜暮晓看看白子钰,也知道自己好奇心旺盛过了头,强压住想四处查探的心,被白子钰扶着上了马车,而之前下车查探消息的白淼,也在白子钰的示意下坐在了马车外,有白淼在马车门口堵着,姜暮晓这一次是想出也出不来了。
白子钰也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就站在了姜暮晓和懿安的马车前,注意着四下里的动静。至于陛下那里,还有装扮成下人给自己驾车的云星着。
刺杀的阴云笼罩到了城外,而一直人心惶惶的皇宫,此时主掌垂拱殿的赵昚,倒是异常平静,按部就班的处理今日的奏本。在赵昚的身边两步开外守候保护的,正是秘密入宫查询凶手下落的云笙。至于垂拱殿内,还藏了多少暗中保护的金翎卫,就只有云笙自己心里清楚了。
“殿下,殿下不好了!”
室内原本的清净,被火急火燎赶进来的宦官打破,一起进来的,还有守在门外的云岭。
“出什么事了?”
别看赵昚年纪不大,甚至比信王年岁还有小上一些,但是比起信王的焦躁蛮横,赵昚倒是真有几分帝王该有的沉稳贵气。
“吴敏敏小姐在贵妃宫里被刺伤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伤的?凶手可抓住了?”
赵昚拍案而起,急声问道。
“什么时候伤的不知道,吴贵妃宫里已经去请太医了,听说,听说……”
“听说什么?你什么时候开始连传话都传不明白了!”赵昚越过桌案,几步走到宦官的面前。
宦官口中这位吴敏敏,乃是贵妃吴云禅的亲侄女,吴贵妃的哥哥早逝,她膝下又没有替皇上诞下一儿半女,便请了陛下,将自己的侄女接进宫中,留在自己身边教诲。也是希望于此,来给吴敏敏寻一门称心的亲事。别的不说,这吴敏敏有一点倒是随了自己这位贵妃姑母,样貌不说最出众,但也是细致养起来的,自然比寻常百姓家的姑娘长得好,只是身上那股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质,与吴贵妃可谓是极为相似。
赵昚自认为年纪小,又有太傅教诲,所以至今还不曾近女色。但是当赵昚在宫宴上第一次见了上前拜谢陛下的吴敏敏,他的一颗心,便被这个平常女子拴住了,逃也逃不开。所以此时听到吴敏敏被刺伤,原本连自己安危都没有放在心上的赵昚,一刻都坐不住了。
“殿下稍安勿躁,现在宫中并不安全,殿下自己的安危,还是留在垂拱殿比较好。至于贵妃那边,还希望殿下准允我前去探查了解一番,也好给您准确的消息。”
云笙上前一步阻拦住赵昚。赵昚也是聪明人,明白个轻重缓急。被云笙如此一阻拦,便立时恢复了几分理智。袍袖一挥,转身对向云笙。
“速去速回。”
“是。”
云笙拜退,带着云岭便出了垂拱殿,往吴贵妃的所居住的仁明殿。
“你一直在宫外守着,刚刚的消息,看到是谁传进垂拱殿的吗?”
“仁明殿的宦官,进了垂拱殿跟刚刚那个宦官说明了事情,便匆匆离开了,说是要去请宫中的天师来给吴敏敏祈福驱除晦气。”云岭一五一十的跟云笙说明,“我看他来匆匆去匆匆的,这件事情应该没必要作假吧?”
“我不是怀疑这件事情有假,他就算是说谎,也只是从殿下身边支开了你我而已。我是想不明白,明明已经是翁仲的老鼠,为什么不好生躲着,找机会逃脱,还要困兽犹斗。”云笙眉头紧皱,手指触碰向这几日因为焦头烂额而有些火气旺盛的嘴角,虽然看不出什么,但是嘴角的刺痛感确时刻追随这他,还有逐渐加强的趋势。
“她这是什么,白子钰说她刺伤懿安郡主,有可能是想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帮一帮懿安,这还勉强说的通。现在刺伤吴敏敏,又是因为什么?”
“头,现在可还没确定伤了吴敏敏的凶手就是刺伤懿安郡主的那一个?”云岭好意提醒道。
“也对。”云笙点头,拍上云岭的肩膀,“人还没见到,现在还不能先入为主的想法。”
若没有紧急情况,宫中是不允许除暗卫和羽林卫之外的人配带武器,即便是金翎阁也不例外。当然,这也包括若是没有紧急情况发生,宫内的将领也不可以动用武功相互比试,或者是飞檐走壁。
所以就算现在两人着急,也只能怨恨为什么皇宫建造的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