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安对云星的话,总是深信不疑。对于云星的安慰,尽管只有一句,也是比姜暮晓说上百句千句有用的多。
也难怪当懿安听到云星的话之后转哀为喜,一直热情不减的姜暮晓却突然安静了下来,一副提不起兴趣的样子。没过多久,前去打理温泉一应所需的白淼也回来了,直接引得两位女子前去放松心神。
少了姜暮晓与云星斗嘴,天泉宫的内厅瞬间安静了下来。因为之前每年都会来此调养,白子钰索性就按照自己意思将天泉宫改建了一番。外部的样式不动,只是将内室装扮的基本与东宫相似。偌大的内厅,也如东宫一般建了一张矮榻,只是这里的矮榻,并不需要炭火取暖,直接取得,便是地底温泉水的热源。虽然比不上炭火的热度,好在这里的热温润,也更加养人。
两日的奔波,白子钰也是乏了,退了靴子,率先上了暖榻,自然有行宫的宫女上前为白子钰盖上熏暖的皮毛毯子。
云星也上了矮榻,盘腿面向白子钰坐下,伸手。
白子钰嘴角微挑,心明镜的递上自己的手腕。
“还不算糟。”云星放开白子钰的手。
“那是自然,我已经说了,我这次来就是来调养身子的,你还不信。”
白子钰将手缩了回来,看着云星这次比云笙平日里还要正经的样子,多少有些不习惯。
“你将心放在肚子里,没出发之前,我就将蝶谷六成的人手都送进了行宫,现在天泉宫被保护的如铁桶一般,我保证在我的底盘上,这两个丫头连一根寒毛都不会少。”
“有你安排,我自然不会担心这个。”云星看了白子钰一眼,说道。
“那你担心什么?陛下的安危?”白子钰无所谓的说道,“他的安危你自然更不用操心,姜伯父不是说了,这一次宫中的暗卫可算倾巢出动藏于暗处,明的还有羽林卫。”
“我担心的自然不是这个,这次刺杀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伤了宫中三位正主的三个亲近之人,又完全拿捏不到他想做什么,你不觉得这样很危险。”云星将一条腿伸直,从腿上解下一些布袋绑缚的药包来,找出其中的一包递给白子钰,“吃了它。”
白子钰嫌弃的看着云星递过来的药包,并没有要接的意思,“你下次好歹也将给我吃的药装在衣袖,或者怀里也行,绑这么低,也不怕熏臭了。”
“有差吗?”
“没差!”白子钰翻了个白眼,伸手接过药包打开,果然与以往的药相同,只是一些红色如绿豆大小的药丸,还泛着晶亮的光泽。白子钰捡了一颗丢到嘴里,连水都不用喝便咽了下去,剩下的则交个一旁侍奉的宫女,由她准备瓷瓶装好再还给自己。
“你有一点倒是说道点子上了,赵琢被伤那天,我还只是有所怀疑,现在宫里也传来了消息,倒是坐实了这一点。对于赵昚,懿安无疑是他心尖上的人,吴敏敏对于吴贵妃也是如此。算下来,最是不痛不痒的,也就是赵琢对于陛下了。”
“因为行刺的人动不了你。”
白子钰听闻云星的话,不免身子一僵。
“你不用排斥,就算你与陛下的父子之情淡薄,但是跟赵昚这个太子比起来,陛下更在乎你。你又是武林当中一等一的高手,区区一个暗中行刺的毛贼,自然是动不了你分毫,两相取其弱,刺客对赵琢下手,也是合情合理。”
云星见白子钰还是一副吃了虫子五官纠结的样子,心下不免一阵暗爽,当然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镇定。
“懿安,赵琢,吴敏敏,这三个人虽然对宫中的三位主子都十分,可若真说起来,这三个人若是了,对他们而言,也只会是短暂的伤怀而已。况且,他们三人,只是受了轻伤,算下来,唯独只有懿安的伤情重了些,但也是不致命。”
“所以我说了,我这次来只是调养的,案子什么的,不归我管。”白子钰身子往下一歪,顺势将头枕在矮榻的颈枕上。
“你说的这些,我想不光你我,连陛下也能想的明白。只是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查也是枉费心神,倒不如趁此机会,你与懿安好好培养一下感情,案子什么的,你还是都丢给云笙。他在宫里,总是比你我容易找到线索。”
皇宫内,云岭第一时间回到了垂拱殿,告诉了他吴敏敏没有大碍的事情。云笙送走了御医,则是扭头回了仁明殿,翻身上了吴敏敏闺房的房顶。
殿内,吴敏敏在御医离开片刻之后,便悠悠转醒。吴贵妃清退了周遭的人,一个人留在吴敏敏的床前。
“丫头,你可是要吓死姑母了。”
“姑母莫怕,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吴敏敏刚刚转醒,又是被金针伤到了喉咙,所以嗓音还是有些哑。但她的伤毕竟比不上懿安失血过多,没有将吴贵妃的阻拦当回事,便坐了起来。
“敏敏,你可还记得伤你之人的模样?”
因为是白日,云笙只能匍匐呆在房顶,掀开两张瓦片向下看。如此说来,吴贵妃与这件事倒是不相干了。
吴敏敏摇摇头,哑着嗓子说道,“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