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新反手握住匕首,垂在身侧,“云大人,奴才希望您能给钰王殿下,还有姜阁主带句话,奴才知道,岳将军生前,王爷和大人都是有替将军出谋划策过得,只是将军太过忠义,不屑去想人心的险恶,才会不知回头掉进了奸人的陷阱。现在朝堂之上,便更不会有人岳将军和我家将军平反,还他们一个公道。奴才不敢强求,只是希望今后若有机会,不求为主子们平反,但求王爷和大人能顾忌天下苍生,铲除奸佞。”
普通一声,高新双腿一曲,便跪倒在了云笙的面前,随后不等云笙答应,反握匕首的右手猛地向脖颈一挥,直直刺进了咽喉,喷出的血液,直接喷溅在了云笙的衣摆上。
既然有了高新的打样,都无需金翎卫动手,剩下的宫女太监有样学样,就算有胆小怕事的,最后也是用匕首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高新的一番话,说的太过震撼,谁会能想到,如此大义凌然的一番话,会是从一个太监的口中说出。云笙双眼微闭,转身离开。
“云星,善后吧。”
片刻之后,荒废了多年的宫殿大火燃起,而全身而退出来的金翎卫,也只是躲藏在了周围,火势见长不能控制之时,便在云星的指挥下喊人的喊人,救火的救火。
一场大火,整整燃到了深夜才算扑灭,事后,能在废墟中找到的,除了一些辨不清楚面貌的残骸,以及一柄柄烧的焦黑的匕首,再不省什么。
关于情况,云笙是连夜向高宗回禀的。这样的大火,其实就算高宗困倦,也是睡不着的,何况烧死的,正是多日来在皇宫闹事的一群人。
不说别的,高宗对金翎阁的绝对信任还是有的,即便这次的任务,没有一个活口抓到,高宗也是口头上对云笙训斥了一番。不看别的,高宗也会看白子钰几分面子,毕竟他们的父子关系最近渐缓,他可不想让这份来之不易的父子情再出现什么裂痕,尤其是在新上任的太医院御医首给白子钰诊过脉之后,告诉高宗钰王殿下若是再不好生调理,怕是活不过二十五岁这种危言耸听的话。要知道过了元日节,白子钰可是已经二十四岁了。
宫中只留下了少数金翎卫配合暗卫守护高宗和太子的安全,剩下的人,则是在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便跟着云笙出了宫门,可以回到金翎阁任职。
姜百里在云笙他们还没回来之前就得到了消息,正月初十不用早朝,所以便带着姜暮晓在府门口迎接大家的归来,算是对云笙他们的一种安慰。既然有姜暮晓在,迎接云笙等人归来的队伍,自然也就不会少了白子钰的身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信儿跑出来迎人的,竟然还有田念儿。
至于姜夫人,自然是在府中招呼厨房和浴堂下人烧好热会,还有做好可口的早饭,至于金翎阁今年欠下的年夜饭,自然是等他们休息好之后再开始。
“呼,还是自己家舒服。”
大家的气氛本来压抑了一路,现在到了金翎阁的门口,倒是有阴云渐渐散去的迹象。云岭更甚,直接抻了个懒腰。
“开进来,有什么事情晚上再说。”姜百里看出云笙应该有话要跟自己说,连忙挡住。今日是逢十的日子,公事自然可以搁置一下。姜暮晓其实还没有睡醒,此时见到许久没见到的众人,瞌睡虫也跑掉了几只,上前追着云星问东问西,最后还是因为开饭了,才被白子钰拎着回到了自己的院里开小灶,然后再打算睡个回笼觉。
相比于姜夫人给云笙他们准备的素粥小菜,姜暮晓和白子钰的早饭可是油腻了许多,桌子上还有切好的,白子钰命厨房温了一晚上的酱香猪肘。早饭拿猪肘子下米粥,也就姜暮晓和白子钰能干的出来。
“呼,不行了,明天我要开始减肥。”姜暮晓放下吃的干净的碗筷,豪言壮志道。
“明天再说。”白子钰夹了一口小菜入口,带着一丝得逞的味道笑着说。
“小姐,姑爷,夫人让二位去季街买些东西回来。”早就被姜夫人重新带回到的身边的姜留穗突然出现,扣了扣房门,进门说道。
“对啊,今天季街开市。”姜暮晓听说能出门,瞬间来了精神,“娘亲让我们买什么?”
“都在这里了。”姜留穗上前,将一张折了四折的纸递给姜暮晓,姜暮晓还没有接住,就被白子钰捷足先登抢了去。
“好,回去告诉岳母大人,半日的时间,我跟晓晓便能采买回来。”
等姜留穗退了出去,姜暮晓抿着下嘴唇,探头探脑伸了过去,“写了什么?”
白子钰将纸张递给姜暮晓,“王府这个月的出账,可能要超支了。”
“什么啊?”姜暮晓有些莫名其面,接过纸张查看,“织锦三十二匹,谷香坊的点心十五盒,金玉腰坠——三十二块!打劫啊这是!”
后面的零零碎碎姜暮晓已经不想在念出来了,这哪是王府这个月的出账,简直是能把下个月的预算都花进去。
“不行,我得去找爹娘评评理去,我们是来回门当座上宾的,哪有打劫咱们的道理。”
姜暮晓正要起身冲出去,就被白子钰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