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百里走回了自己的住处,在门外徘徊了很久,终于是没有忍住,还是推门走进了房间。
“生草?”姜百里轻唤了一声,见无人应答,便举步朝内室走去。内室里也没有人,姜百里倒也不意外,这个时辰,姜夫人应该是在厨房准备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的晚饭吧。姜百里倒也不急着去找她了,而是在两人的卧房兜兜转转。
一般这间房间,是很少两个人一起同住的。姜百里上了年纪,虽然武功没有退步,但身形体魄,自然不像年轻时候那般精炼,也开始渐渐变得肥胖,若是白日里操心的事情多,太过劳累,他是会主动自己到偏房休息的,以免自己的呼噜声打扰到姜夫人休息。
再者,若是公务缠身忙的太晚,他也不会回主卧来睡。
房间都是姜夫人着人布置的,没有富丽堂皇,简单舒心。姜百里打开平日里姜夫人收纳小东西的柜子,这里面摆着姜夫人平日里绣花用的针头线脑,还有一些已经绣成的香囊手帕。因为都是平日里打发时间的东西,所以成品绣出来不少,只能堆积在这里。
再隔壁远一些的位置,便是姜夫人的梳妆台。台面上,除了一把楠木梳子和一个装首饰的锦盒,便没有其他东西。
除了姜百里之外,没人知道,其实姜夫人是不上妆的,每日素颜相见,少了脂粉味没有同年的曲连殇精致,周身带着舒缓精神的草药香,优雅的到显得曲连殇比不上她。
“百里,你回来了?”
姜夫人将婢女留在了门外,自己走进来打算喝口凉茶歇一歇,不料姜百里在房间里,倒吓了她一跳。
姜百里早就听到了脚步声,并没有太在意。
“已经处理完了,抓了六名大理细作,死了一个。”
姜夫人给自己倒了被凉茶,着急的喝了一口。倒是没有管好像还有什么心事一般的姜百里。
“抓住了就好,这都折腾多少天了,你也让孩子们歇一歇,先把人关起来,明天再审也来得及。”
姜百里笑了一声,走到姜夫人身边坐下,“我本来也是打算明日再审的,只是这帮细作手辣的很,这次又是偷袭了钰儿和晓晓,这个时候,云星正在给钰儿解毒呢,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可能?”姜夫人刚要再次端起来的手一顿,茶碗里的水洒出了不少。
“对方阴险狡诈,怎么就不可能了?”姜百里看着桌面上洒出来的水,反问道。
“钰儿都受伤了,你还在这里不紧不慢的。”姜夫人没有做多想,便想起身往外走,遂的有停下来。
“晓晓那还是云星那?”
姜夫人见姜百里还是无动于衷的坐在那里发呆,不禁皱眉。
“还出什么事了?”
“你之前……”姜百里顿了顿,接着说道。
“是不是知道细作就藏身在布料铺子的事情。”
姜夫人皱眉,面不改色,“你说什么?”
“为什么我说钰儿受伤了,你说的是怎么可能,而不是问他怎么伤的,严不严重。”
姜百里起身,走到姜夫人面前,“你跟那个什么彼岸花的组织,是什么关系。”
“呵,百里,你想什么呢,是不是细作的事情太棘手了,怎么想起来连我都怀疑。”
姜夫人仅仅表现出了片刻震惊,随后便恢复了往日温婉的模样,伸手附上姜百里拧紧的眉头,细声细语的说道。
“我猜,钰儿和晓晓应该都没事吧,以后莫言再用这样的谎言诓骗我。”
“会吗?”姜百里抓住姜夫人的手。这双手,即便是从来都不曾保养,每日捡药刺绣,又会偶尔下厨,可还是如同妙龄少女一般,细腻白皙,没有一点上了年纪的女人该有的沧桑。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组织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给金翎阁散布线索而又不出面,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也许,他们也是大宋的安慰,国之安危,匹夫有责,这一点上,可不止只有金翎阁能做到。”姜夫人没有抽回手,而是直接抚摸上了姜百里的脸颊。
“走吧,我们去瞧瞧那两个孩子,厨房那边都已经准备好了,晚一点就能开席。”
“可是为什么,你原来总会绣的花样,为什么会跟尸体上的彼岸花纹身一般无二?为什么……现在又不绣了?”
姜百里上前一步,关上房门。
“生草,你跟我说实话,你跟他们,到底什么关系!”
姜百里也是经历过生死的,即便很少出手,单单是站在那里,也会给人一种摄人的气势。如此的铮铮铁汉,又怎会有伤感落泪的时候。
可是当姜夫人再次抬头的时候,她清楚的看到,姜百里的眼圈有湿润的趋势。
“你?”
原本,姜百里也不曾怀疑上姜夫人的,女人绣花的花样嘛,红色本来就是最为颜色,重复刺绣也是常有的事。只是今日,为什么姜夫人就要白子钰和姜暮晓亲自出去买东西?若是想让白子钰出钱他把银票给下人就可以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