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钰没有搭腔,刚刚的触感,并不像是死后僵硬的感觉。√
白子钰又用力试了试,还是没有扳动尸体的头颅,索性伸手推了一把人直接摔倒了在了矮榻之上。
“额。”姜暮晓倒吸了一口凉气,孔真直接是受不了,转头跑了出去。
尸体整个摔倒在床榻之上,在尸体倒下的一刻,三人明显的看到尸体的头颅与身体分开了一段距离,头颅和身体,竟然是用一段类似木棍一样的东西相连。头颅横切的位置,应该是被仔细处理过,除了翻出红色的血肉以及能清楚的看清骨骼,确实一滴血都没有迸溅出来。
“哥。”姜暮晓感觉自己口水都咽不下去了,清唤了一声。
“出去,就站在门口我能看见你。”
白子钰说完,姜暮晓就一个扭头冲了出去,站在门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姜暮晓原本还是可以住的,可是刚刚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脑子里突然想到了糖葫芦,瞬间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
姜暮晓看了一圈,完全没看见孔真的身影,应该已经是去找人了。
姜暮晓一坐在门槛上,头都没敢回的冲白子钰喊道,“我就在这儿等着,你速度快点。”
白子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自己沉了一口气,伸手去解仲宪之身上的衣物。看仲宪之尸体倒下的扭曲情况,白子钰判断,他身上的伤口,应该不只只断头这么简单。
白子钰轻咳了一声,有两人从暗处直接闪了出来,是白子钰早早派过来报信的人。
“主子。”
“出去贴身保护。”
若是孔真没有说谎,也就是说仲宪之的尸体是白天才被摆在这里的。如此血量,很可能是在仲宪之昏迷不醒或是身体不能动的情况下,被活活放血造成的,放血之后再碎尸,清理尸体穿上衣物,时间上可以说是非常的紧张,那么就只能说,杀害仲宪之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太学府中的人。或者,这便是孔真所为。
白子钰解开仲宪之的腰带,一把掀开他身上的两层衣物。果然,仲宪之的双臂以及肋骨一下,都已经被分割开来,同样的方法被木棍所固定,整个身体看上去就如同提线木偶一般。
白子钰并非金翎阁之人,对于搜寻线索也不是十分精通,检查了一遍尸体,又打量了一圈尸体四周的情况,便出了房间。
“人怎么还没来?你们两个分头去找人,看孔真是不是跑了,见到他就给我押到前厅去。”
“怎么样?”等到两名护卫离开,姜暮晓才开口问道。
“够凶残。”白子钰说道,将姜暮晓护在了怀里,“吓到了吗?”
“没有,是恶心到了。”说完,姜暮晓的脸又青了一分,感觉自己刚吃进去的饭翻江倒海起来。
白子钰和姜暮晓刚刚用膳的前厅,此时包括两人之外,还一一落座了几人,分别是暮青,太学府的几名官职较高的官员,以及钱塘县令和钱塘府衙的仵作,还有几名衙役,守在仲宪之的尸体旁边。
“死者应该是今日午时之前死亡无疑,伤口在下有仔细比对过,有被溪水冲洗的痕迹,伤口应该是被斧头劈砍造成的,这一点,在死者肋骨以下的伤口处格外明显。伤口处连接用的木棍,应该是戒尺劈来之后所成的细长木棍,在下已经将木棍全部取了下来,拼成了这把戒尺。”仵作从一旁端起一个红木托盘,托盘中正是仲宪之身体里取出的木棍。
“缺了两块,应该是凶手在使用的时候,没有用到那么多。”
白子钰挥了挥手,示意让暮青看上一看,对于查案之类的,暮青要比他精通许多。
“确实是戒尺,不知道太学府的戒尺数量,又都在谁的手中,可有记录?”暮青转头,问向紧张的坐在白子钰下手位置的丁军卓。
“这个……大人你知道,这种东西都是我们随便在木匠铺定做了一批,这个东西在太学府,真的是随处可见。太学府的教习官员就有几十人,这戒尺的数量……”丁军卓略微尴尬的说道。
“丁大人,孔真与我说,仲宪之三日之前就不见了踪影,有找过你,却并没有受到重视,可有此事?”
“王爷明鉴。”丁军卓起身,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白子钰,“这个是仲宪之失踪的前一日,其父太中大夫仲墨大人遣人送给在下的,心中有提到希望让仲宪之悄悄回府暂居几日。因为他听说其他宗室朝臣的子嗣还并没有送来学习,所以才希望在不惊动其他学子和朝臣的情况下其子回府。下官也是帮仲大人一个忙,所以就说了三日之后找不到仲宪之再行报官的话来搪塞孔真一二。”
白子钰接过信,展开来看,“真伪还要与仲墨对峙之后才能确认,朝臣之子在太学府被害,这件事本身就不是小事,我想在座的大人都明白个中的厉害关系。没有人参与到其中最好,若是有……”
后面的话,白子钰并没有说出口,若说有朝臣明目张胆的对个学生下手,他是说什么都没办法理解,这种手法,太过不像大理细作的所作所为倒更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手段残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