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下,互相对视了一眼,还是刚刚与白子钰谈交易的男子开口道,“我叫易柏,他叫王铭灏,我们平时与孔真和仲宪之的关系也不错,大家来的时间不长,只是有些看法上有些许差异,偶尔有些分歧,又怎么谈得上仇恨这档子事情。相反的,因为总是在一起探讨诗词画作,相比其他人,我们的关系还算不错。前几日,孔真跟我们几个说起一档子事,说道他其实与孔老夫子也有些渊源,算是分支的子嗣,我们不信,只当他是信口开河,以为自己姓了孔姓便可以乱攀亲戚。仲宪之甚至还嘲笑了他,说他的老祖宗还仲子路呢孔真不要猖狂。王爷您知道的,仲宪之是官宦家的公子,与我们本就不同,性子也自是比我们高傲,而且这件事孔真也较上了真,两个人就吵了起来,孔真还说,他有证据,要带我们几个人去证实,他说的并非是假话。”
“然后呢,仲宪之的死,可也是因此事而起?”姜暮晓听得好奇心大涨,着急追问道。
“然后,我们就听从了孔真的建议,出去先买了身粗布麻衣,还准备了一些水和干粮。他说他家的老宅就在钱塘县,只是举家迁到了临安府,老宅也就荒废了。他族的家谱,当年在迁址的时候因为慌乱,后来发现族谱并没有一并带走,若是这些年老宅没有被外人所侵占,必定能在老宅中找到能证明他与孔老夫子有关的族谱证据。”
“老宅啊,听上去很容易闹鬼的地方。孔真家的老宅在哪?”
姜暮晓说到闹鬼,突然发现王铭灏的身体突然僵了一下,镶儿之前给他准备的茶水,也因为突然的紧张撒出来不少。易柏示以安慰的拍了拍王铭灏的背。
“王妃说的不错,那个地方,确实闹鬼。”
易柏深吸了口气,说道,“太学府现在的学生还有至少一半没有来,所以我们每日在这里也是以自学自省为主,这种日子呆久了,也是无聊。听说孔真的老宅在钱塘县外,多年没有回去,如若没有被他人占为己有,也必定成了一座废宅。现在天气正好,我们是想,能不能找到孔真家的族谱都无所谓,找到了,也就证明他个身份,没有找到,自然也是能找个乐呵,这一次,全就是当做踏青了。我们是第二日出发的,也就是仲宪之失踪的前一日。如孔真所料,他家的老宅,现在却已经是破乱不看,而且……而且在院落的空地上,不知道被何人摆了个释艮阵,阵法中的尸身,已经成了干尸,盘坐在阵眼之上。”
“你们之中谁识得阴阳五行阵法?”云虹站在窗边未曾说话,听到易柏提起释艮阵,一直平静如水的面容倒是起了波澜。
云虹一问,姜暮晓便想起来了,金翎阁最精通五行八卦天象之气的便是云虹了。易柏口中的释艮阵她是不懂,不过看云虹的样子,这释艮阵怕是也不简单,何况阵法之中还有一具尸体。
易柏看向云虹,说道,“孔真懂。这个阵法叫释艮阵,也是孔真告诉我们几个的。他说他当年搬走的时候还小,并不清楚此时,我们当时也是胆子打去了天,推想了一番,应该是当年孔真家哪位夫人招了脏东西,才举家搬离,然后请的仙人作法驱秽。孔真尊重自己的长辈,所以当时打算带着我们几个为阵中的干尸拜上三拜,再到房舍里去找他家的族谱。”
“你们同意了?”云虹问道。
易柏点点头,手臂又搭上王铭灏的肩膀,说道此处,王铭灏的肩膀抖得更厉害了,低着头注视着自己面前的茶杯,闭口不言。
“毕竟是尸体,即便没有阵法在,对死者也是要尊敬的,不然保不齐我们也会被脏东西盯上。我和王铭灏都同意了,只有仲宪之不从,说什么他从来不信鬼邪之说,人死了就死了,与他非亲非故,死的人也与他无关,他说什么也不肯跪拜,而且,见我们迟迟没有祭拜完,他不知道为什么发起了火,直接一脚将干尸踹倒,随后尸身就变成了四分五裂的样子。在干尸断开的地方,有木棍折断的样子。”
姜暮晓与白子钰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如此说来,仲宪之的死法,不是与干尸一般无二。
“干尸的身前,可有什么倒扣在地上的法器?”与姜暮晓和白子钰的震惊不同,云虹表现的更为镇定。
“没有,干尸周围只摆了些石块,孔真说,尸身的周围,应该还是有用受术者本身的血液所绘的阵法图,应该是年岁太久远了,被风化的已经找不到了痕迹。”
“仲宪之毁了尸身之后呢?”
“我们没找,孔真说破坏吸阴灵的尸身不是什么好事,要趁着天黑之前离开,不日他会请人前去重新做法。尸体成了那副样子,仲宪之也是怕了,所以也没有反对,我们便一起离开了。只是回去的路上,王铭灏说,他总是能听到女人在喃喃细语,而我们却谁都没有听到,孔真又莫名其妙的掉进了猎户设下的陷阱,而我们去的时候,也走过同样的位置,当时可是并没与陷阱所设的深坑。再者,就是我们在山林中迷路了很久,一直在一个圈中绕来绕去,就是走不出去,还是孔真一直在嘴里不停的念叨,称自己的孔家的后人,前来寻根,无意惊扰了祖上之类的话,还说回去便会准备纸钱,将先祖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