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家老宅就在前面了,前面那处方正的宅子就是了。”钱塘县令指给身边的云虹和暮青说道。
这条路的尽头,便是一座远看都能看出来是年久失修的院落。外围的院墙多有倒塌,可以直接看到破败不堪的木质房舍。
“坐东朝西,三面环林,大人可知道这孔家从前是做什么营生的?”
钱塘县令惊异的看向一边的云虹,“你还懂风水?”
“略微了解。”云虹谦虚道。不禁让跟在钱塘县令另一边的暮青直撇嘴。云虹也就是金翎阁的人,不然若是自力更生的话,现在不是个算命先生就是个风水卦师。暮青进阁的时间短,不过他也是听云星八卦过,维叔将云虹捡回来的时候,他身上除了一身破烂不堪的衣物外,就是一副兽骨所制的卦签,以及三个卜卦之用的龟甲。在那种乱世之中,若是把这些卖个药铺,总能换上几日的干粮,可云虹就是带着。
暮青只闻其事,不见其物,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云虹与他们武功不相上下,比他们多的一项技能,就是观星卜卦。甚至有一次暮青想戏弄他这个闷葫芦,被随口说了一句他可能有厄事临头,结果那一日,暮青不是巡街丢了荷包,就是莫名其面掉进了府里的池塘,又或者被府里的婢女一个不小心将汤水扣了他一头。从那以后,暮青就将云虹列入了金翎阁第三不可得罪之人。至于另外两个,自然就是云笙和云星两个人。
钱塘县令倒是识趣之人,并未有好奇云虹的卜卦之术,“孔家从前可是钱塘县唯一一家做棺椁生意的,不过他这府邸建的,倒是让人很不理解,一般经管鬼神生意的,应当更注重门户风水,孔宅算是阴到家喽。也难怪孔家人后来住不下去要举家搬走。这间宅子空了这么多年,也是要回到县衙手里的,然后再转手他家。不过就这个鬼样子,就算是拆了重建,也不会有人愿意在这个地方建宅子,所以这些年我也就没有经管这处地方。”
“这么说,大人在孔家搬离之后是来过这里的了?”
“是。来看过一次,那会儿孔家人已经搬离半年之久了,我带着衙役瞧了一圈,就匆匆离开了,当时倒也没发现什么不妥,也没有王爷所说的干尸阵法之类的东西。”
正说着,一行人已经到了孔家老宅门外。因为年久失修,老宅的铸铁大门的红漆已经斑驳,其中一扇已然倒落在地上。暮青上前查看了一番。
“断开的位置还是银亮的,门轴断的时间应该不长。”
遂的,暮青直径向院中望去,然后便带头走进了废宅。云虹跟着钱塘县令,云星带着丁军卓,至于之前还好奇心满满,在看到老宅的瞬间胆憷的姜暮晓,则有白子钰带着。几人伫立在荒凉的院落中,其他人则是由暮青带着到房屋内搜寻。
“敢住这种地方,这孔家人要不是脑子有病,要不就是变态。”姜暮晓又往白子钰身边凑了凑,一双眼睛打量着空旷的院落。这里,并没有易柏口中所说的干尸,连块石头都没有。云虹将钱塘县令交托给云星照应片刻,以免暗中有人会做出什么动作,自己则是在院落中走来走去,低头找寻阵法留下的线索。
“打扫的很干净。”转了几圈,云虹丢下这句话。
“会不会是太学府的学生在说谎?”钱塘县令提议道。
“胡说,我挑选上来的学生,各个都是正人君子,怎么可能会说出如此谎言,何况三人都因此被害,怎么可能会说谎。”听到钱塘县令如此说,一直安静不发一言的丁军卓倒是急了,开口辩解。
“下官只是随口一说,丁大人何要如此动怒,对于府上学子的案子,我钱塘府衙必定全力以赴彻查。”
这钱塘县令虽然圆滑,可也是个不让分的,就算丁军卓比他的官职要高,可毕竟只是个太学府的教习官员,不论朝政,现在眼下又是这件案子的嫌疑人,放在这钱塘县令的眼里的地位,他连金翎阁的几名翎卫都比不过。
“丁大人说的倒是没错,易柏不像是在说谎。而且这个地方,确实不像是荒了许久的样子。”
“怎么说?”姜暮晓抬头看向白子钰。
“荒了多年的宅子,院落里不可能一根杂草都不长的。”白子钰解释道,视线一扫,示意几人看向院落的边缘地带,那里可已经是荒草丛生了,而他们脚下的位置,却连一根冒芽的草头都没有。
“应该是有人经常来搭理这一片位置,我刚刚用步子测量过,这一片,论风水走位,都是这个院落中,只适合布置释艮卦的地方,而且大小也何事。易柏等人看到的干尸和布阵的石块,应该是被人提前处理掉了。”
“什么人?追!”
房屋内传来了暮青的惊呼声,随后众人看到一个人影从窗户的位置撞出,跌倒在地滚了几圈,云虹反应的快,在看到人影冲出来的同时已经跑了过去,趴在地上的人看上去很虚弱,挣扎了两下也没有起来,眼看被暮青和云虹两把利剑抵在了后脑勺。
暮青蹲身,拽起趴在地上之人的后脖领,用外力是他抬头。此人浑身脏乱,看样子确实是没有再反抗的力气,任凭暮青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