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孔豫的话可信吗?”白子钰出了关押孔豫的房间,问道。
“一半一半,算起来,这是我们现在听到的第四个版本了。”云笙揉了揉眉心,现在的状态,并不像刚开始一般证据不足没办法放开手脚去查,而是线索太多不知真假,要从乱作一团的线索中找到真正的线索,可以说比没有线索还要麻烦。
一个谎言可以用另一个谎言来圆,而往往到了最后,不是谎言被识破而真相大白,就是谎言多了,反倒成了事实。
“说到底,都是他们各自的一面之词,想要从中找到突破口,还要从那个刺客身上下手。”
“是了,不光是那个刺客,还有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或许,我们能从他身上找到事情的真像。”
云笙停下脚步,看向白子钰,“你想做什么?”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法。”
“不行。”
“为什么不行?”对于云笙的反对,白子钰并没有要让步的意思,“就那么个神志不清的人,不用些手段,怎么从他嘴里套出真相。”
“那也不行,还不清楚他是否牵扯了进来,金翎阁的规矩,不能伤害无辜。”
“你真是……”白子钰有些无奈,“不说别的,就冲他在孔家老宅出现,又是那副长相,你说他与这件事情没关系,三岁小孩儿都不能信!”
“那也不行。”云笙依然坚持自己的原则,“金翎阁讲求证据,若是不伤人也就罢了,你的非常之法,怕是他神志清醒之后,就没有命活了吧。”
对于云笙的质疑,白子钰不置可否,耸了耸肩,
“你想怎样就怎样吧,不过到了最后若是还没有找到证据,就莫要再拦着我出手了。”白子钰丢下云笙,转了个方向打算去看看姜暮晓和暮青。云笙心里也清楚,白子钰如此着急要破案,一是不想将案件一味的抻的太久,最的是,暮青已经伤了,他不能允许姜暮晓再受到伤害。说道姜暮晓,云笙不得不承认,白子钰要比自己更在乎她。
他云笙,可以金翎阁,陛下一生安于本职别无所求,包括他曾经一直惦念的姜暮晓,在他的心里,义大于情,国大于家。这也是在姜暮晓嫁人之后,他才想明白的。云星曾经调侃过他,问他姜暮晓出嫁他是否甘心。其实真的到姜暮晓出嫁那天,云笙觉得反倒无所谓了,白子钰可以她不要位高权重的地位远遁江湖,可是他确实做不到,他虽然不向往高官俸禄,但是若是让他费心在儿女私情上而放下金翎阁的事务,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他给不了姜暮晓安定的生活,而白子钰可以,即便他并不长寿。
“我来吧。”白子钰推门进来的时候,姜暮晓正在想方设法将暮青扶起来而不牵动他的伤口。眼前的景象,姜暮晓是累的不行,而暮青已经笑得龇牙咧嘴,看着姜暮晓在自己身上胡乱折腾。
白子钰的到来,对姜暮晓简直是救命稻草一般。端起摆子矮凳上的托盘,给白子钰让出地方。
白子钰的手腕,每日是绑着银针的,只不过到底哪根能救命哪根能杀人,只有他自己可以分清。白子钰抽出了一针,抬手就要往暮青的胸口刺下去。
“等等!”暮青急忙阻拦道,虽然虚弱,精神还是不错的,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白子钰手中的银针。
“姐夫,能不用吗,怪吓人的。”
“你除了晓晓还有怕的东西?”白子钰调侃道,说来右手落下,也不知道是银针太锋利,还是白子钰的力气大,银针直接透过了暮青的衣衫以及胸口厚重的绷带,刺到了暮青的皮肉上。
暮青刚想习惯性的叫一声,话都到了嗓子眼,又收住了。
“不疼了?!”暮青有些惊奇的看向白子钰,遂的就要自己爬起来,结果直接脆生生的又摔回到了床上。
白子钰抽出银针,随手丢到地上,笑道,“这个只能止疼,又不能治伤,逞强什么。”
说着坐到床边,将暮青扶了起来给他做人肉靠垫。
姜暮晓见此,往米粥里夹了一筷子鸡丝还有小菜,也凑到了床边。
暮青有些受宠若惊,看看姜暮晓,有扭头瞧瞧白子钰,有些不敢置信的直撇嘴。
“快吃吧,银针的麻醉只能撑一炷香,你还不趁此时多吃两口。”白子钰扭过暮青的脑袋。
他并不是骗暮青的,麻醉针的作用时间的确不长,若是可以,他到不介意与暮青再闹上一阵,“快吃吧,你还想让你姐端多久?”
暮青倒也听话,直接张开嘴,啊了一声。
姜暮晓什么时候照顾过人啊,不过什么事情都有第一次,就算她平日里大大咧咧惯了,碰到事情,女人的细心也自然会显现出来。瓷匙里只舀了半勺米粥,吹了又吹,才送到暮青的嘴里。
一顿饭吃的连暮青自己都失去了耐心,姜暮晓才将一碗粥喂下去,随后暮青就死活都不肯吃了,钻回被子里累的眼皮直打架。
“暮青。”白子钰替暮青盖好被子,唤了一句,“先别睡。”
暮青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