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岭那边,因为一早就想到了去梨园可能遇到麻烦,所以特意领了姜阁主的腰牌,带了不少人才出发。
出发之前云笙也交代了,无需硬碰硬,他们若是愿意,便查,若是不愿意,便回来,切勿强硬调查。这一点,其实云笙不说云岭也明白,梨园的人,说的不好听,就是一群戏子,可是这群戏子,却往往最是能惹是生非,惹了事,出来给他们擦的,可就没有一个是好惹的主了。
现下就是如此,也不知道是云岭点背不巧碰到了,还是梨园之前得了消息有意为之的。云岭一到梨园,恰巧信国公洪遵也恰巧到了梨园门口,两队人马撞了个正着。云岭不禁犯难,但还是要上前先行打招呼。
“这梨园是出了什么案子不成,连金翎阁都惊动了。”洪遵也并没有在云岭面前摆谱,下了轿子与云岭询问道。
云岭虽然心中不爽,但还是一五一十说明了来意。
“哦,既然是调查,那便查吧。”话说完,洪遵将轿子留在了门口,只随身带了一名侍从,先一步进了梨园的大门。
“老子信你不知道才见了鬼了。”云岭站在门口低声咒骂道,“走,我们进去。”
梨园内,看门的下人已经先一步进去通报了,出于官阶的悬殊,云岭带人离洪遵颇远的距离驻足等候。不消片刻,各个房里就有男男女女迎了出来,看走路的身段,都知道是有真本事在身的。
“国公怎么这么早就来了,红月此时怕是还没有准备好行头。”把头的中年女子上前说道,不免还转身四下扫视了一圈,确定她口中的红月确实没有在场。
“无妨,我今日也无事,就想亲自过来走一趟。且让她慢慢收拾着。”说完,洪遵回头主动引荐上云岭等人。
“这是金翎阁的翎卫,今日有案子来向你们询问,你们且去,不用管我这个闲人。”
听洪遵如此说,云岭更是在心里问候了他祖孙上下三代。他们一行十几人难不成是空气,十几个人憷在这里被无视也就算了,还要经过他的口说明来意。这话听着像是十分尊重他们,一切以金翎阁的公事为主。可他是谁啊,从一品的信国公啊。他是闲人不用搭理,这不明摆着将金翎阁至于一个不尊重朝廷命官的局面上。如此说,只会让这些戏子更加注重他而无视他们。
“国公严重了,我们只是一些例行的询问,与国公此行的目的并不相冲突。”
云岭连忙双手抱拳说道,现在,他是彻底可以肯定了,洪遵必定是梨园请过来帮衬的。这梨园不是有鬼,而是百鬼夜行,指不定掺和进来的人还不止一两个。
刚刚与洪遵说话的女子倒也客气其他人先引着洪遵去休息吃茶,自己则亲自迎到了云岭面前。
“兰菀的事,之前已经有府衙的人来说明过了,大人请随我来,大人想问什么,只要我等知道,一定说明。”
女子领着云岭一行人往后院走,而其他出来相迎的伶人,也一起跟了过去。如此看来,这是准备一一接受金翎阁询问了。
女子将云岭一行人领到了一间上锁的房门前,便有一年轻女子上前,递给她一把铜色的钥匙。
“这间房间就是兰菀之前住过的房间。她当年留下一封书信不辞而别,我们也是措手不及,不瞒大人说,这次若不是知道找到了兰菀的尸身,这件事,如果陛下不提起,我等是打算咬紧牙关,一直瞒下去的。”
女子开了房门,将云岭迎了进去,“房间不大,其他人就不要进来了吧。”
云岭点点头,示意其他人在外面等着,只有他与带头的女子进了房间。
“这里我每日都亲自监督下人打扫,一应物品还都维持着她当时不告而别的样子,连留下书信的位置,我也不曾让人更改过,就是等哪日这件事情瞒不住了,也好给陛下一个交代。”女子上前,从梳妆台上拿起了一封已经启开过的信,交给云岭。
云岭接过信,“还不知道夫人怎么称呼?”
“叫我楠桃就好,我们这些伶人,真正的名字早就不记得了。”楠桃含笑说道。
云岭回之一微笑,将信件抽了出来。信中的大概意思就是自己远离故土,在这里孤苦老死也不会有人问津,心中困苦,又寻得了真正懂自己之人,不想两人因为身份有别而割舍下这份感情,所以不告而别远走高飞。信上所写情真意切,可是最为一国赠送与另一国的伶人,她真的敢留下这封信悄悄离去吗?
云岭将信收回到信封,然后贴身收起。
“楠桃夫人,这个与兰菀交好的人,你可知道是谁?”
“知道。”楠桃点点头,“是个叫蒋五儿的人,相貌出身都是一般,说话倒是可以,也不知道兰菀是瞧上了他哪一点。”
说到这,楠桃倒显得对兰菀这件事颇有些懊恼,“兰菀这姑娘是外族人,所以在这梨园,也没人愿意与她交好,我年长一些,有些琐碎的事,即便不也不愿意,但是我也会帮她。说到底,她虽为大金的人,可她并不坏,当初她与蒋五儿的事,我也是不愿意多管闲事,若是当初我从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