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也是陛下所给的三日之期的第二天,云笙一整晚睡的并不深沉,院落中有渐渐接近的脚步声,他便睁开了眼睛,起身披上外衣去开门。
“出什么事了?”
云笙见来的是排到昨夜巡视的云勋,问道。
“信王来了,还有信国公,阁主让我叫你过去。”
“这两个人怎么凑到一起去了?”云笙转身进房,边走边将外衣穿戴整齐,也不着急,收了被褥洗漱了一番才跟着云勋前去。
云笙和云勋过去的时候,云星已经在了,看样子也是被叫过来的,站在阁主的身后还是一副没睡够心情不爽的样子看着过来打扰他清梦的两个家伙。而坐在宾客位置的两人,完全一副不将云星的敌意放在眼里的样子,不说话,只品茶。
“阁主,信王,信国公。”云笙云勋两人一一打招呼,受到示意之后直接站在了云星的下手位。
“按王爷要求,府上的云笙云星两名金翎卫已经来了,王爷是想问着什么?”
姜百里正襟危坐在主位,按官职,他自然是不比信国公,跟信王相比就相差更远。但不管怎样,他与当今陛下已经攀上了亲戚,面上虽然不提,私下里陛下偶尔也会以亲家与姜百里相称,所以现在朝堂之上,众臣除了不敢招惹秦太师和钰亲王之外,现在又加了金翎阁阁主姜百里这人物。
且三番两次的事情下来,陛下对信王赵琢也是失去了耐心和宠信,虽然爵位没有被削,但是手中的权利已经若有似无了,所以在姜百里面前,也是不敢太摆他信王的谱,算起来,他也是白子钰的弟弟,对于姜百里,他不敢不尊重。
“我今日来,也不是要问什么。昨日我在街上恰巧遇到了信国公,见他愁云满布,似有心事,便打算与信国公一叙。”
赵琢扭头,瞧了洪遵一眼,似乎是怕这件事又刺痛了他。
“事情我都从信国公那里听说了,梨园的兰菀生前素来与我有来往,我想与其等着金翎阁慢慢查到我这一层再来我府上询问,倒不如我主动前来,也让金翎阁少走些弯路。”
“瞧瞧,跑咱们这要人情来了。”云星原本就心情不好,听赵琢如此说,不免嘴快小声说道,引来姜百里的怒目圆瞪。
“王爷莫怪,他也是查案碰到了瓶颈才会如此,王爷高风亮节愿意来与我金翎阁配合,真是解了我金翎阁的燃眉之急,王爷不知道,陛下可是给我金翎阁下了三天破案的要求。”
姜百里赔礼道。说是赔礼,也只是嘴上说说,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云星站在姜百里身侧直翻白眼,明明已经得到了陛下的首肯知道赵琢那里必定是一条可行的调查方向,此时便急急忙忙的跑来配合调查,他怎么就没觉得赵琢何时高风亮节过,单看面相都是一副混吃等死的窝囊像。
“无妨,我平日里碰到不得解的诗词棋局,也是会生气不能自制的。”
赵琢完全是一副意的表情,到与他平日里的张牙舞爪不同了。
“兰菀这女子,只在当时大金使臣觐见的时候与陛下打了个照面,自此就算偶尔进宫几次宫,也是去几位嫔妃娘娘那里歌舞。算起来,这宫外最长召见她的,便是我了。只不过面前我最后两次派人来找,梨园都以兰菀重病缠身不能起身为由拒绝了我,之后我也就再没有想起她,直到昨日与信国公一叙,才又想起来。”
听听,这话说的多漂亮,他是见的兰菀次数多,可他已经好久没见过她了,所谓上门两次求见而不得,自此遗忘,倒也是说的通。
云星有意无意的看了两眼赵琢下手位的洪遵,这主意,说不准就是这位信国公给他出的,就凭赵琢的脑子,他可不信他会在金翎阁没上门之前就跑来说上这一通话。
云星脚下踢了云笙一脚,挑眉。
怎么办?人家可先将军了?
“王爷,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王爷成全。”
“什么事你只管说,只要是有助于查案的,我绝对帮忙。”赵琢甩手,很是豪迈的说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这兰菀去您的王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兰菀在您面前也只是唱戏跳舞,也不会有太多的攀谈。而王爷府上的下人则不然,肯定会与兰菀接触过,在下想,是否可以对府上的下人询问一番,看有没有谁知道些什么。”
“这……”赵琢看来是没想到云笙此刻就会提出这样的请求。
“王爷若为难,在下也不会强求。只是王爷刚刚所说会全力帮忙,在下逾越了。”
“这是什么话,不就是去我府上询问吗,这块玉佩给你,带着这个去我府上,必定不会有人阻挠。”赵琢取下腰上的白中透黄的坠子,递给云笙,云笙也不推辞,上前接过谢了恩便退回到了原位,交给身边的云勋他就当着赵琢的面出去。
不出所料的,赵琢的眼睛就没离开过白玉坠子,见云勋带着东西出了房门,更是整个身子都僵住了,人已经走没影儿了才缓过神。
“行啊,就看他那样,出来的急肯定还没跟府上的人有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