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的话,还真有。”
乞丐想了想,说道,“三日前,我用一个草帘子盖着睡觉,到了半夜,突然被一阵说话声和脚步声吵醒了。我们这种人啊,最怕晚上碰到醉酒耍横的人,所以我也没起身,以免被稀里糊涂揍一顿。”
乞丐嘿嘿的挠了挠头,接着说道,“那天我就听见声音离我不远,隐约的,就听到他们说什么九哥九娘九重梦什么的,还有说这件事情必须隐秘进行,若暴露了,便赶紧收手。”
“这么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去临安府衙报案?”
“大人,你看看我。”乞丐摊开双臂给云笙看,“我就是个疯乞丐,我说的话府衙的人能信吗,还不把我乱棍打出去,我可不做那蠢事。”
云笙冷哼了一声,“疯?我看你可聪明的很,刚刚还叫我老爷,怎么现在就改口称大人了。”
云笙一手搭上乞丐的肩膀,手掌用力,直乞丐的肩膀让他痛的直抽气。
“那张老爷子的婆娘可是远近闻名的泼妇,她能那么好心让你看尸体,你不是大人又是什么,哎呦哎呦!”乞丐扭着身体试图躲闪,可不管他怎么压低肩膀,云笙就是不撒手。
“之前在上一条街,我便发现有人跟踪我,等我转头到了这里,人就不见了。”云笙也不嫌乞丐身上脏,一张脸贴了过去。
“绍兴十一年五月,应天府有采花大盗横行,临安府衙和应天府衙围追堵截了半月有余,才将这名采花大盗抓捕归案。只是不巧的是,在临安府衙的捕快押解其进京之时,路遇山匪接应,帮其脱身,临安府衙也因此被冠以失职之罪,你的画像,不光临安府衙,金翎阁和骁骑营可是人手一份。”
乞丐眼珠子一转,明显慌乱起来,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抓起地上一把尘土,抬手向云笙扬过去。云笙没有撒手,双手乞丐的两个肩膀,闭眼扭头躲过尘土。
“你耍我!”
乞丐收起了原本的嬉笑,扭头开始挣扎,但一个双臂被反扭在身后的人,又怎么是那么容易脱身的。
“给你机会竟然不逃,耍的可不就是你。”
街道尽头,恰巧有临安府衙的衙役巡街过来,远远看见有两人在互相拉扯,连忙赶了过来。
“回去告诉虞大人和萧远,说采花大盗季怜花抓住了,人我先带回金翎阁了,这处宅子,你们抽调人过来看住这处宅子。”云笙探头给两人示意了一下张老爷子的家,便押着季怜花离开了。一路上引来了众多百姓的好奇目光,都在想这乞丐是犯了什么事情,还能劳驾金翎阁的云笙亲自抓捕。
皇宫内,白子钰给高宗示意,有意屏退了左右。
“钰儿,出什么事情了你如此急着进宫?”高宗将身边的王艾也一并轰退了下去,这若是别人,可是万万不会出现的情况,可见现在高宗对白子钰的上心。
“父皇。”白子钰对这种状态还是多少有些不习惯,对于君臣之礼也不敢荒废,“临安府衙近日接了一桩案子,四日间,临安府陆陆续续死了九人,死状相同。”
“连环杀人案。”高宗看了一眼跟白子钰一起前来的姜百里,多少明白了白子钰的意思,“也罢,既然是连环杀人案,这件案子便交给金翎阁侦办吧。”
姜百里连忙上前拜谢,“多谢陛下,只是这次的案子,很有可能并不能称得上是案件。”
“什么意思?”高宗起身,上前亲自扶起了姜百里。
“这九人,有可能并不是被人毒杀,很可能是疫症。”白子钰说道。
“什么,疫症!”高宗震惊道。
“我这次入宫,就是希望父皇在宫中早作部署,若真是疫症,皇宫也好有所准备而不被波及到,至于到底是不是,我想这次带几名太医出宫,查看一番才能下决断。”
高宗听白子钰这么说,也恢复了镇定,话说来这些年经历改朝换代,疫症也不是没接触过,若真是,被区区疫症吓到,他这个九五之尊也就够丢人了。
“我让王艾直接带着你去太医署,关于太医的人选,你还需要听从御医的举荐。”高宗有看向姜百里,“若判定不是疫症,定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抓住这个杀人狂徒,在临安府如此大肆杀害百姓,此人断不可轻纵。”
白子钰还未赶到太医属,临安府有可能传播疫症的消息就传遍了半个皇宫。除了这个,高宗还下旨,宫中之人切不可慌乱,也不可将消息传到宫外,人违抗命令,杀无赦。
“钰王殿下,这三名太医,便是宫中最为精通热症疫症的。”
太医属院首在明白了白子钰的来意之后,不敢耽搁,片刻便找好了人,带到白子钰面前。
“跟我走吧。”白子钰也不耽搁,趁着姜百里还没有与暗卫统领交代完事情之前,便想带着人出宫。
虽说有云笙的交代,姜百里也定不允许他此时前往金翎阁验尸,到是若他不能亲自查验一番,还是不放心。这次若不是瘟疫而是中毒,这便摆在白子钰面前也不是一件易事,能让人状如结代脉之症的毒药不是没有,可若是,又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