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夜幕,云笙一身变装,带着云虹暮青等人,早早就到了城中的望春楼。自从倚香楼一场大火付之一炬之后,这望春楼,便成了城中富裕人士最愿意光顾的场合,即便不可以满足一时至欲,能有美人坐旁,也是让人心神向往的。
今夜除了云笙等人,望春楼倒是多了不少年轻书生打扮的人出现,人都是爱美的,有年轻俊美的客人来,姑娘们自然是欢喜,还未下楼,便在楼上笑着争抢了起来。
只是这些到场的年轻人,若是仔细观察,好似并不十分向往美人才女的陪伴,只是三五一桌,或是独自一人在大堂中吟诗游荡,偶有美人走来,或与之饮上杯酒,或是吟吟诗对对词。望春楼虽然称是附庸风雅之所,但是如此之谈酒词不谈情爱的,还是第一次出现。还有一点与往日不同的,便是今日顾娘并没有出现。
临近一更天,望春楼的客人便少了许多,一些在场的客人还都纳闷,为何今日的望春楼,如此之冷清。
云笙和暮青两人坐在上房中饮茶,通过大敞的窗子注意着下面的情况,如此过了能有一炷香的时间,望春楼的门前和后院,皆传出一声爆炸声,如加多了火药的爆竹一般,炸裂开来,望春楼内的客人皆是惊了一跳。至于陪着客人吃饭饮酒对诗谈曲儿的姑娘,似乎是早就知道了会有这种事发生,皆是以望春楼今日在道观求了旺财驱晦的红竹,在此时燃放,驱散望春楼的霉运。
客人们听到如此解释,便也都接受了。
不多时,云笙暮青所在的上房房门有人轻轻叩响,暮青以为是云虹来跟笙哥汇报情况,连忙起身去开门。开门的一瞬间,暮青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连忙行礼请安。
“太子殿下不该来这里的。”云笙起身,也迎了上去。
赵昚并未将云笙的话放在心上,进了房门,他的身后,跟着的便是一晚上都不见人影的顾娘。
“有人想在我的地盘上作案,我自然要来看看。人抓住了吗?”
“已经去追了。”
对于赵昚的到来,云笙并没有计算在内。望春楼今日开张之前,云笙便让人查到了经常出没王春楼的一些人,以金翎阁今晚在望春楼抓捕疑犯为由这些常客今日不便在望春楼出现,至于那些三五不时才会来一次的客人,云笙并未通知到。一是如此短的时间无从查起,在这,九歌一族作乱的人若是发现望春楼今日连一个客人都没有,只会是打草惊蛇。
至于九歌一族的人在望春楼四处藏匿的火药,也被藏身在客人之中的翎卫一一找到,按照云笙的要求,只在门前和后院留下少量的火药,等着看九歌一族的人到底是要用什么样的方式引爆火药。
当藏匿在附近等着动手的九歌一族的人发现不对之后,金翎阁的翎卫也必将在第一时间发现他们的踪迹,而之前离开放置火药的人,行踪早早就落入了翎卫的眼。
千算万算,云笙怎么也没算到,赵昚会不怕死的从府上前来,到这个已然是是非之地的望春楼。
“放心,我的人看到人离开禀报了我,我在出来的,现在望春楼中,不是我的人,便是金翎阁的人,我有分寸。”
赵昚看出了云笙的迟疑,解释道。
“你出去吧。”赵昚挥挥手,跟在他身边的顾娘心领神会的出了房门,赵昚又看了一眼暮青。
暮青看向云笙,耸耸肩,也退了出去。
“今日,云星并没有来啊。”
赵昚接过云笙给自己倒得茶,并没有饮用的意思。
“云星在府上验尸。这次的案子不一般,云星抽不开身与我一起调查。”
赵昚这么问,云笙自然知道了他此刻前来的用意。上次的案子,赵昚因为身份逃过一劫,金翎阁也全当没有这件事情发生过。但是云星,确是一直迈不过这道坎。云星与懿安的事情,注定了他是一心帮着赵昚的,赵昚在他眼中,待到继位之后,一定会是一代明君。所以赵昚这次的所作所为,云星是如何都没有办法视而不见。
在云星的眼中,挣储的明争暗斗,本来便是理所当然,他所不能理解的,便是赵昚为什么在已经胜券在握的前提下再用如此上不得台面的方法对付赵琢,在云星看来,这不是正人君子,不是一代明君该做出来的事情。
“你不用用这种方式来安慰我,我知道,云星这是在躲着我。我今日会过来,一是因为我确实是想见见他,再者,懿安已经许久没有云星的消息了,他对我有意见我不怪他,但是他不该将脾气发在懿安的身上。”
夜深人静的临安府城,此时只有一些街边的馄饨摊修脸的妇人还在等着客人的到来,连望春楼对面的酒楼,也已经早早落了门档熄了灯火。
云虹等人悄悄从望春楼潜出,从各个方向悄悄跟进发现事态不对,四处躲闪逃窜的九歌一族的人。有着黑夜的帮助,本来应该是十分容易逃窜的机会,但是还有一点,便是夜间静谧,又没有百姓摊位的阻挠,此时跟踪,反倒比白日里要容易的多。不多时,七八名的九歌一族的人,便被云虹等人团团未在一片空地处,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