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霄闭目待死,这个尸怪因为昨晚之事已经记仇了,对他是杀之后快的。如今落到怪物手里。岂有不死之理?
只听耳边传来那尸嗬嗬嗬的厉呼声。却半天不见那尸对自己做任何动作,不禁大奇,睁开眼一瞧。这一瞧之下差点没把他乐死。
原来此潭积水甚久,潭底早积满了厚厚的淤泥。那尸怪跳落下来。一下子就给陷进了泥里。他身体深重,加之又是凌空跳下。力道何其之大,这一陷就陷进了大半个身子。水面上就只留了个脑袋,它愈是使力挣扎陷落得就是愈深,是以虽离凌云霄只有六尺多的距离,可就偏偏奈何不了他了。
凌云霄哈哈大笑,只管用手拨水劈头盖脑朝那尸头淋去。嘴里骂道:“我叫你追,我叫你追”。拨得累了也只得罢手。只是自己也被淤泥困住,一时半会也逃不了。就这样一尸一人在水潭中大眼瞪小眼相互对视着。
凌云霄这才有机会好好看清了这尸的摸样,面上无肉。估计已经风化成了一层干皮了,双眼无球,只是两个黑糁糁的眼洞。也没有鼻肉,只剩了一个隆起的三角小孔。整个面容看起来极是狰狞恐怖。
它张着嘴对凌云霄咆哮着,那满嘴的尖牙和那两只长长的獠牙更是看得凌云霄不寒而栗,情不自禁用手摸了摸颈部,忖道:“若是给它在这里咬上一口,那还真乖乖不得了。”
凌云霄想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一会到了寅时这尸急于脱身说不定真能爆发出什么惊人之举,还是想法子赶快脱身才行。所幸只是双脚陷于淤泥里,想想脱身也不至于很难。当下不敢用力,只是慢慢的一步一划拨拉着水朝岸边行去,那尸怪闻到这边的动静,又想来追,一用力,又陷了下去一点,这下连嘴都浸没到水中了。
凌云霄花了半炷香的时间才好不容易爬到了岸边,只觉得气力都用尽了,半躺着身子对水潭里骂道:“你个老怪物,都死在棺材里几百年了还爬出来,害得小爷我跟着你一起受累,又是撞柱子又是被水泡,奶奶个熊的。”
那尸妖不停在水中咆哮连天,使力也想跟着跃来,水声哗哗,它竟然靠着蛮力,也向前跃出了半尺左右。凌云霄暗暗心惊,瞧它阵势,只怕真的能脱出水来。大着胆子待在水边观察,只见那尸也就向前跃出半尺而已,又被水底泥浆所困,他暗暗估算时辰,想来就算过了寅时,它也未必能跳出水潭来,心中稍稍大定。
休息得够了,便起身跌跌撞撞朝岑宅行去。到了岑宅,叫了门,看门的一瞧是他便忙忙把他迎了进去。
岑家主仆见他才出去还没一伙功夫又折返了回来,而且还是这般摸样,一身的泥水湿淋淋的,自是惊讶万分。凌云霄也不敢告于实情,只是说喝多了掉水潭里了,黑灯瞎火的也回不去了,所以又返了回来。
听他这么一解释,岑竟乾哈哈大笑,酒后诸态这般事情倒是常见得很,倒也不疑有他。当下便赶忙叫人寻了套干净的衣服让他换上,又安排了住处让他住下。
凌云霄待岑家众人都睡下后,又等远处鸡鸣了三遍,方悄悄起身,在岑家院子里寻找起他那把桃木剑来,只待寻到木剑就返回到那水潭里灭了那尸。只是诺大个庄园,加之四周黑沉沉的,要寻把木剑谈何容易,寻了多时终究还是寻它不着,也只有悻悻的回到房中,待天亮时再做计较。
只是一想到尚在水潭中的那尸,又如何睡得着。待鸡鸣到五更天,天时蒙蒙初亮,便再也等不急了,忙忙穿戴齐全了也不和岑家告别,出了岑宅径直朝那水潭急急奔去。
到了水潭边,放眼瞧去,水面空空,哪还有那尸的影子。凌云霄暗道:“莫不是昨夜鸡鸣之时,它急于挣扎,给沉到淤泥中去了?”便就近从树上折下一段长枝,沿着水潭四处朝水里捞寻着,只觉得触手之处皆是软稀稀的烂泥,哪触到什么硬物之类的物事。
捞寻了许久,终一无所获,凌云霄不禁奇道:“看样子这尸已是脱困而去了,只是它又寻得什么方法出得这水潭的?当真奇怪的紧。”思量了良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正疑惑间,突想起昨日只顾得和人喝酒取乐,昨夜又让那尸妖一吓,早把师父回来的事忘得干干净净,当下暗道一声:“糟糕!”急急忙忙寻路赶回家去,只盼见了师父把此事一说,谅来师父也不会责怪以他。
行到西街离他那住所尚有百米距离时,只见院门大开,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的高大汉子正拿着扫帚出了门来。凌云霄一见大喜之下,赶忙上前几步,远远得对那汉子急急摇手,那汉子抬头正见了,正待说话,凌云霄忙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招手叫他过来。
那汉子满面疑惑行将过来,凌云霄一把拉住他把他拖到一屋角处,悄声问道:“大师兄,师父他老人家在屋里么?”
原来这汉子正是凌云霄的大师兄李国邦,听到凌云霄这么一问,李国邦道:“干什么神神秘秘的?又惹事了?师父他老人家和无极还有点事要处理,尚未回来,只是不放心你一人在家又要惹出什么乱子来,所以师父就叫我先行回来瞧着你。”
言罢突又问道:“昨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