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竟乾谈到那个盐商找他一起做生意的事情,并且开出了高价,岑竟乾摇头叹息。告诉凌云霄等人。
“我们当时一听。贩卖私盐啊。那可是杀头的重罪,只怕拿了银子也没命花,当下就有好多人摇着头走了.鄙人也正要走。那人急了,就把酬金提到了三百两。鄙人左右一思量。三百两银子。够鄙人跑上一辈子船也未必挣那么多,与其累死饿死还不如拿命搏一搏。若是侥幸不死,三百两就到手了。于是咬了咬牙。便答应他了。”
他本来当时寻思着做了这一次若是还有命拿了三百两银子,就立马回家娶个媳妇安安生生的过日子。那曾想这一去竟然就做上瘾了,一次又一次,一干就是三年有余.直到攒够了些银子,加之觉得这种杀头的买卖不能长干。提心吊胆提着脑袋过日子的生活的确不是滋味,就和那人提出了辞行。
想不到那人也不勉强。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临别时还给了鄙人一大笔盘缠.回来后就开了这家米店。也从此就和那人断了音信,这一晃也就十年过去了。”
李国邦接道:“想不到那人几日前又来找到你。而且还带来了一口棺材,向你讨要一千两黄金。”
岑竟乾轻轻吹拂着茶盏里漂浮于水面的茶丝,却不答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国邦道:“照岑老板你所说的事来看,你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啊.在一起相处那么久。就不知道他的身世来历么?”
岑竟乾摇摇头道:“和我们在一起时从未听他讲过他的家事,他不说,我们也没敢过问.只知道他以前是个盐商的伙计,至于为什么出来单干就未可知了。”停了一停道:“而且鄙人觉得他这个人很神秘。”
李国邦奇道:“神秘?”
岑竟乾恩了声,道:“他极少和我们呆在一起,总是一人独来独往,就算出货的时候他也总把自己锁在船舱里,吃饭的时候才露面,而且话很少。有时候鄙人经过他所住宿的舱间,隐隐能听到里边传来一种奇怪的~声音,这些声音就好象似……”
说到这里他极力想用什么更合适的语言来描述这种声音,却又想不起该用什么更为恰当的声音来做比喻。
岑竟乾歉疚道:“实在抱歉得很,鄙人无法形容那种声音,总之是鄙人从没听到过的一种很奇怪的~声音。”
李国邦点了点头道:“哦!原来如此,只是还有一点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岑竟乾笑道:“阳先生客气了,但问无妨.”
李国邦问道:“既然你俩的关系虽说只是主雇关系,但从你临别时他还送你一大笔盘缠上来看,他对你还是极有情谊的,为何他落难了第一次来找你借钱时你不答应他?”
岑竟乾面露难色道:“倒不是不借,只是他开口的数额实在太大了,而且说是三日里必须凑齐,鄙人一时半伙哪来的那么多金子?杀了鄙人也凑不出来啊!后来抬着棺材来威逼,鄙人当时也是气糊涂了,更是不能借了。”
李国邦知道这也是情理之中,换是谁都不可能答应的,心想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多大价值的东西了。当下站起身抱拳道:“今日登门来访,实在是冒味之至,还望恕罪,在下还有点要事要处理,就不打扰岑老板你了,告辞!”
岑竟乾忙忙起身道:“哪里那里!阳先生这就要走?在寒舍吃过便饭再走如何?”
李国邦笑道:“岑老板客气了,今日打扰在下心里已是万分难安了,如何还能再行麻烦之事?”说话间便行了出去,岑竟乾忙忙将李国邦送到院门外,自然又是一番客套话不表。
李国邦回到义庄之中,见那老刘头正坐在义庄门口手持水竹烟筒在吞云吐雾,在水竹烟筒的咕噜咕噜声中,这老头神情甚是惬意之极。
李国邦笑道:“前辈好雅兴啊!”
老刘头吐出一大团烟雾后咧着嘴笑答道:“说到雅兴谈不上,老汉我平生两大爱好,一是酒,二就是此物,俗话说得好,饭后一口烟,赛过活神仙,若是没了烟抽,神仙都不想做了。”言罢呵呵笑了起来。
李国邦走到老刘头的身旁坐了下来,老刘头递过水竹烟道:“你也来一口?”
李国邦摇头谢绝道:“不会。”
老刘头嘿嘿一笑,收回手来又狠狠地吸了一口,在烟雾缭绕中迷着眼问道:“见了岑竟乾了?问出什么来没有?”
李国邦点了点头望着远方的群山道:“见是见着了,也问了不少事了,只是晚辈觉得有些地方实难理解。”
老刘头道:“他欺骗你了?”
李国邦摇头道:“骗倒没骗,只是我感觉他在有意隐瞒着一些最重要的事没说,老前辈,你觉得有人会无缘无故突然伸手向您要一笔您根本就拿不出的财物吗?而且还是一个曾经的合作伙伴,除非是……”
老刘头接道:“除非是你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李国邦哈哈大笑,转头看了眼庄院内,问道:“那小兔崽子没回来?”
老刘头却不回答,站起身来往里走,边走边道:“这天要变了,估摸着要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