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江笑道;“咱们在水城里,感觉没什么风。到了海面风就大了,兄弟们受不了。”
李建安不解其意,四下看了看将士们。
他发现了,许多人喘着白汽,哆哆嗦嗦的,浑身发抖。
李建安看向旁边两个炮手,那两个炮手的鸳鸯战袄,鼓鼓囊囊的。
在一个战袄的角落,有一条口子,李建安仔细一看,里面竟然是杂草!
李建安想起了后半句歌谣;
大头兵!别吃饱!破战袄里塞乱草!
李建安惊了,这些鸳鸯战袄里,怎么连黑心棉都没有?
黑心棉呢?
说好的黑心棉呢?
李建安问那个炮手;“你袄子里的棉花呢?”
炮手为难,看向陈洪范。
陈洪范道;“哪有棉花!来的时候里面就是乱草。这样的袄子洗不了,过一段时间,就要换一次草。不然会烂出味来。”
李建安追问;“那你没有棉花吗?”
陈洪范急了;“我哪有棉花!朝廷的赏赐都让我填亏空了,能吃上饭就不错了。”
李建安又问;“你们营里的军需归谁管?”
陈洪范犹豫一下;“说了你也不认识,监军潘公公的小舅子。”
李建安惊了;“太监还有小舅子?”
陈洪范惊了;“嘿!瞧不起谁呢!我才八房女人,潘公公的女人有二十多房!还没算上那些暖床丫头,供奶媳妇。”
李建安沉默了,感到愤恨,有种杀人的冲动!
独耳刘笑道;“我看今天要变天,海上风浪大,咱们改天再去吧。”
陈洪江笑道;“也是,哪天天气好,我召集一些有棉袄的,咱们出海转转。”
李建安问陈洪范;“没有棉袄,你冬天怎么训练?”
陈洪范被问愣住了;“冬天还要训练吗?”
“不需要吗?”李建安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