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下的江华岛海峡,靖海水师排成一线,却有些黑灯瞎火。m.ghjun.com
定国一号上,陈洪范问李建安;“今晚怎么不点水晶灯了?”
“废话!灯油不要钱啊!”李建安呵斥他。
陈洪范惊了,心想;“昨天豪横的是你,今天节俭的还是你!理都让你小子占了!”
这时张麻子走过来,看了看左右,鬼鬼祟祟靠近李建安;“准备好了。”
李建安四下看了看;“行,我不去了,你行不行?”
张麻子拱手;“大人放心。”
“去吧。”李建安道。
张麻子带着八九人,来到左舷船帮,跳下已经放好的两条小船。
陈洪范抻着脖子瞅着;“他们去干什么?贤弟,有什么计划?”
“瞎打听什么!老实待会!”李建安呵斥他。
陈洪范感到气愤,自己一个总兵,从什么时候开始,被人连续呵斥了?
李建安不理他,举起千里镜,向东岸寻望。
黑暗夜色下,勉强能看见红夷大炮的影子。
陈洪范也有千里镜,他悄悄躲到一边,拿起千里镜寻望。
张麻子两条小船,慢慢靠近东岸。
十来个人从小船上,搬下一桶桶东西。
张麻子打开火药桶,将一门红夷大炮的炮管,全部塞满。
其他几个人也是一般。
很快,剩下的九个炮管,都被塞满火药。
张麻子悄声喝道;“倒猛火油,不要粘住炮口。”
几个人答应了,一桶桶猛火油四处泼洒,地面,炮身,炮车。
陈洪范不知道他们搞什么鬼,又凑到李建安身边,笑道;“贤弟,你跟我说说,到底什么计划?你不说,我告诉老金,那个大嘴巴,我让他缠着你!”
李建安无奈;“我告诉你,不要告诉别人。”
“你放心,我老陈的嘴,靠谱!”陈洪范兴奋了,乐得眉飞色舞。
李建安道;“我在炮筒里塞满火药,在四周洒满猛火油。狗鞑子敢来偷炮,我炸他们个屁滚尿流!”
哈哈哈,陈洪范笑了,李建安这小子,一肚子坏水!真阴险!
陈洪范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可是你怎么放火?火箭恐怕射不到吧?”
李建安道;“你知道神火飞鸦吗?”
陈洪范大惊失色,神火飞鸦他当然知道。
神火飞鸦是明军的军用火箭弹,用芦苇编织而成,外形像一只乌鸦。
乌鸦肚子里装着火药,腹部下面还有四根喷火筒。
点燃喷火筒,神火飞鸦会像窜天猴一样飞出去。
好的神火飞鸦,能飞一里开外,落地后爆炸。
不过因为爆炸威力小,命中率太差,外加成本高昂,明军中只有京营配备。
陈洪范惊了;“你从哪里弄来的神火飞鸦?”
李建安道;“你忘了嘛,我京城有亲戚啊!”
“哎呀!贤弟,你这舰队上啥都有啊!还都是好东西!”陈洪范羡慕不已。
“嘘,别吵吵,小心走漏消息。”李建安道。
陈洪范笑道;“放心吧,谁敢大嘴巴,我饶不了他!”
不一会,张麻子带人回来了。
李建安问他;“陷马坑和铁蒺藜安置了吗?”
“都安排了。”张麻子笑道。
陈洪范惊了;“还有陷马坑和铁蒺藜,这也太缺德了吧!”
李建安瞪着他;“你说谁缺德?”
陈洪范尴尬笑了;“我,我说鞑子缺德,活该他们遭罪!”
“回去睡觉吧!”李建安呵斥他。
陈洪范悻悻然,回去睡觉了。
次日清晨,李建安用千里镜寻望对岸。
张麻子的活计干得不错,没什么明显的痕迹。
那边本来就是一片狼藉,土色黑暗,猛火油渗在土壤中,并不显眼。
远处那些鞑子兵的尸体,已经被镶白旗那些人收走了。他们在远处安置了营地,看来不会善罢甘休。
等了半天,登州水师还没来。
金日观有些恼火,下午吃饭的时候,问陈洪范;“老陈!你的登州水师怎么还不来?”
陈洪范道;“可能有事耽搁了,应该快了。”
李建安道;“没事,咱们靖海营和莱州营都已经打过了,接下来该登州营了。老陈,鞑子再来进攻,你带人上!”
陈洪范慌了;“我,我才五个人。”
李建安道;“没关系。打不赢还打不输嘛。为国捐躯,也是你的一份荣耀!”
陈洪范紧张了;“这荣耀我过两年再领,你们放心吧,我有预感,明天肯定到!”
“但愿如此。”李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