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岳大喝;“快安排!一切听建安的!”
陈洪范无可奈何,看向几个亲兵;“快回营里喊人!除了骑兵,都给我喊过来!”
“是!”几个亲兵答应了,立刻跑马回去,大喊大叫。
陈洪范看着李建安,有些气愤难平;“老弟,我送你四个大字;最毒妇人心!”
“少废话!”李建安踢了他一脚;“快走!”
“哎呦!别踢啊!我这不走着呢嘛!”陈洪范叫嚷着。
李建安对准他的大屁股,又是一脚;“快点走!磨蹭什么!”
“哎呦!”陈洪范欲哭无泪,只好加快速度。
哈哈哈,周围将士们一片嬉笑。
陈洪范气死了,狗日的李建安,一点脸面都不给我,我陈洪范也是要脸的人啊!
…………
清军阵前,气氛相当沉重。
连着三场失败,让清军士气消沉,很多人已经萌生退意。
岳托心知肚明,今天恐怕不好打了。
然而撤退可是个技术活,必须精心安排,稍有不慎,被对方抓住机会,撤退就是溃败!
兵败如山倒,一旦溃败,那损失可就惨重了!
为了给满清权贵打气,岳托故作轻松,笑道;“大伙不必担心,狗日的明军都是死蛤蟆。他们只会龟缩在阵里,等着我们进攻。只要我们不攻打,他们就不会移动。”
哈哈哈,满清权贵笑了。
确实如此,明军因为多是步兵,一般见了八旗铁骑,不是躲进城里,就是依山靠水列阵,没有明军敢主动逼阵。
因为一旦逼阵,明军的阵型就乱了,出现空子,很容易被骑兵冲垮。
哪怕明军数量占据绝对优势,也少有人敢主动追击清军。
所以历来战役,清军牢牢把握着战场主导权,能打就打,打不了随时可以走。
岳托指着大战车笑道;“明狗子所依靠的,一是大炮据马护阵,二是战车高大,不怕我骑兵。他们这两样东西,哪一样是好移动的?只要咱们不动,明狗子就是只死王八!”
哈哈哈,满清权贵笑了,士气恢复一些。
“王爷说得对,咱们不怕明狗子!”
“没错,咱们想打就打,不想打可以改天打!”
“明狗子胆小如鼠,就会躲在王八壳里,可惜他们的王八壳动不了,一动就散架啦!”
哈哈哈,清军士气大振,又骄狂起来。
就在这时,明军车阵后,跑出来许多战兵。这批战兵盔甲很少,只拿着少量盾牌。
众人拿起千里镜寻望,原来是登州营那边跑来的!
登州营分散开来,十几个人一辆大战车。
满清权贵疑惑了,一个个看着,不明所以。
“干什么?加派人手吗?”
“不像啊,怎么不上车?不是在两边,就是躲车后?”
“糟了!他们要推车!”喊这话的是石廷坚,他刚喊完就后悔了,自己失言了!
果然,他的话引起一阵骚动,军心动荡!
岳托恶狠狠瞪着石廷坚;“鬼叫什么!哪里糟了?那么大战车,是容易推的嘛!每辆战车上十几号人,最少三千斤!”
岳托看向慌张的满清权贵;“慌什么!战车的速度快不了!他们推战车,对咱们是好事!明军动了,咱们正好找准时机,一举破阵!”
众人听他底气十足,安心一些。
岳托哪有什么底气,无非强撑着罢了。
战车营里,登州营2400战兵已经分散开来,每十二人一辆大战车。
大战车后面可以推四个人,两边还有四个扶手,十二个人可以全力推车。
此刻!李建安单骑入阵,前面看押着陈洪范。
陈洪范走在前面,哭丧着脸,磨磨蹭蹭的。
李建安指着中心一辆大战车,大喝;“你就推这辆!”
唉!陈洪范无奈答应一声,抓住战场旁边的把手;“兄弟们!推起来!”
李建安气愤,拿起马鞭子抽打陈洪范;“给我大点声!”
“哎呦!贤弟别打!我喊起来!”陈洪范哭几赖尿的,放声呼喊;“兄弟们——推起来啊——”
“推起来啊——”登州兵2400人呼喊起来!
“推起来啊——”战车营2400人跟着呼喊起来,声威震天!
巨大的战车开始启动了,慢慢向前。
后阵,忽然传来激昂的鼓声!
咚!咚!咚咚咚!
激昂的鼓声震荡人心,让人热血沸腾!
李建安回头一看,敲鼓的不仅有鼓手,还有杨文岳!
杨文岳不顾肩膀伤势,拿着两个大鼓锤,敲得震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