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庆贞皇帝南阳,强占赤壁国运,夺了太子也就是自己的同父兄弟南运镇的皇位,自己当了这个王朝的九五。
不知为何,这位皇帝厌恶本土道教,明里暗里的掣肘道教的一切,而当时却又是中原江湖最为鼎盛的时期。
鼎盛,那就会鱼龙混杂,什么东西都有。
侠人以武犯禁,也就成常事与朝廷大员们挂在嘴上的言语,起初南阳还能够忍受,仅仅是处罚违规的武人,可到了后来竟然发现无法制止,即便是那些会了些许武功的人算不得江湖人,可作为皇帝,绝对不会太过于在乎他人的想法。
于庆贞十六年爆发的“山城清国策”就是因为朝廷的靖武,一时间遍地死尸血河,比起最为混乱的战国,还尤有胜之。
而庆贞皇帝趁机对道教出手,而最早接这个屠刀的,就是作为道教祖庭的昆仑山。
十六万大军轮番冲杀,即便当初武榜前六十个人中昆仑道教占据了二十个,而且还有当时武榜滴三的周暮天师坐镇掌教。
昆仑道教门规严格,因此道门子弟唯有三千多人,可即便是如此,依旧是在那大军的包围中抵御了近两年的时间,这让当时岌岌可危的江湖有了喘息之机。
庆贞十九年,昆仑道教被破入,早就伺机而动的冥竺魔教中原,助庆贞皇帝屠杀江湖人士,而昆仑道教一破,其他的诸如武当龙湖峨眉等等,皆是在一年之内破去,赤壁道教,貌似就要亡了。
庆贞十九年冬,九十岁高龄的周暮,从昆仑山行至广陵城外。
皇室亲兵三万,竟没有碰的到他一个指头。
当时的人们都说看到奇怪的一幕,一个老头,趁着大雪,从城外一步一步蹒跚着往城门走,水泄不通身着甲胄的兵士手持长矛,却不由自主的给这老人让开了一条宽敞大道。
而那天,周暮进了京城,毫无阻拦的走到了南阳歇息的养局殿。
到了阶前,抬起头看着上面的皇帝,拿着木剑的手微微颤抖,看着床上病入膏肓的南阳,嘴巴颤动间,问了庆贞到死也答不出来的话,“给老夫说一个道理?”
出了宫,灭了尚在京师的冥竺魔教人士六千人,包括冥竺魔教乱千府的府主纳兰措也命丧在那把木剑之下。
回到远关道,创了这座城,城名,道尽。
是为道尽城,典封一年,“山城清国策”还没结束,周暮已经老了去。
城主,给了自己的徒弟,吕叶根。
道尽城说是一个城,不过就是一个有着城楼城墙的大乡镇,这么多年,唯有这里还有一丝道教的味道,朝廷也没有在这里设置刺史太守,任他自己存在。
因此倒有不少亡命之徒来到这里避乱,即便世家大族的仇人,或者是江湖宗门的怨敌,来到这里也可以平安无事。
就算周暮已经死了,可吕叶根还在,天下道人还在,江湖的气数,还在。
城内一处道教鸣天阁的赝品旁,一个宽大的练武场上,站立着两道人影,台下的人们在那开着赌局,时不时的大声叫好好。
李顷义与吕叶根两人在鸣天阁二楼品茗,顺便看着下方的比试。
而沈凛风却是在人群中,颇有兴趣的看着两人比武,也跟着人们下了赌局,投了左边扛刀大汉几个铜板。
吕叶根喝了一口茶水,手指摩擦着破旧茶杯。
“凛风他,武功如何?”吕叶根看着下方人群中的少年,问道。
李顷义说道,“妖才的天赋。”
“哦?为何我只感受到他体内一丁点的武气?”吕叶根诧异的问道。
李顷义喝了一点茶水,又皱着眉头一口吐了出来,解开腰中酒壶大口的灌到嘴里,表情享受。
这才慢慢答道,“教他武功做什么?弹琴吹箫,舞文弄墨又会丢几个人?”
吕叶根知晓李顷义的心思,看了一眼沈凛风腰间别的笛子,当下无奈的说道,“可是江湖若是需要他呢?”
李顷义哈哈大笑。“如今这江湖就成了这个样子?我们这些老的还没死绝,就要指望一个尚未及冠的小子?”
“李老你也知道,气数这东西,虽然不可见,可不代表着不可信,凛风背负着这些,由不得我们啊。”吕叶根放下茶杯,轻声说道。
闻言,李顷义只是喝了一口酒,看着下方正在加油助威的少年,沉默不语。
过了许久,李顷义轻叹一口气,“你师父周暮死前怎么告诉你的,你忘了?”
吕叶根一愣,苦笑道,“尊师所言,怎敢相忘?”
李顷义故作冷笑,“那你还这般?”
道士颇为豪气的说道,“师父当时是被逼无奈,才建了此城,而那个庆贞十九年,确是道尽的一年,可道教传承了千年,赤壁不过百年,又怎会真的灭了道根?”
“如今靖武已过,国策已终,天下道统在我,天下道人都看着我,我又怎能让他们寒了诵满《南华经》的心?”
“昆仑山,不论那些方士如何说是龙家之地,可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