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早,正是朝阳喷薄而出的时刻,而此时,却并非常态。光从落地窗前的纱帘边缘侧漏进来,稍微显得有些灰暗。天色暗沉,正有一场阴雨“蓄谋已久”。
暗沉的室内光线,模糊混淆着此刻主人们似睡非睡的非清醒意识。临近床头的茶几上,有一个形似书本的土黄色资料袋,此时正反射着幽幽的黑暗之光。
里面主要装着两个小本本,是那种,你我都听说过,却谁也没亲眼见过的,任人谈之变色的证明物件。还有其他各种能够说明谁是谁的所谓的“资料”。统统都在里面。
许诺微微睁了睁眼睛,刚好瞥见了那个纸袋,朦朦胧胧间带着一股恼人的嘲讽意味。她轻轻地哼了一声,表示心中的不屑。摸摸索索从枕边拿过,打开一看,自言自语道:“嗯?几点了?五点零七分?还早……还早!再睡会儿!……”
眼皮打架,硬撑的那几秒,却是恼人的难受。她趴在床上,松软的枕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正是她熟悉的味道。
嗯?好像哪里不对吧?
许诺挣扎着睁开眼睛连续几次瞥向那个资料袋,“哪里不对了?很正常啊?结婚证嘛!还有户口本,身份证,我俩的结婚照……嗯?等等!不对啊,是离婚证啊!”
啊----
柔软丝滑的肌肤触感,像一道闪电,震得脑袋嗡的一声,清醒了。
“离了才一天,我就急不可耐的酒后失身,出轨了?哦,不,不,确切的说?有了新欢了?……”胳膊旁,脚趾尖儿……她迅速的从那肌肤的触碰中挣脱出来,使劲的往外挪。不敢回过头去看对方男人的脸,害怕一时忍不住而大喊出声。
但的确又忍不住的好奇,究竟是何许人物竟如此幸运或倒霉的拥有了她“重生”以来的第一次!
天啊!是啊!我重生了!离了就解脱了,可不就是重生嘛!但……
许诺暗自矛盾的挣扎,搅得她冷汗频出。
她一动不动,保持着醒来时趴着的睡姿,即便是与那“丝滑的肌肤”保持距离的一小挪,也是轻小细微的。就怕不小心惊动了身边这位……
索性,看看他,又如何?
在尽量保持原状的情况下,脑袋紧贴着枕头,轻轻地,慢慢的转过头来。
于是,就发出了那个几近惨叫的喊声,“啊——”
男人听到这么一声尖叫,哪还能安睡呢?腾地一下子就地坐了起来,睡眼朦胧的四下张望,嘴里不停地念叨:“嗯?怎么了?怎么了?老婆,不怕!又做噩梦了?有我呢,有我呢……嗯,有我呢!”说着,大而柔软的手就习惯性的握起了许诺的手。
这时,许诺也坐起身了。只是泪眼模糊的揪着被子,弓起身体,哭了。
余光中,她看到男人裸露的脊背,然后递进到自己的胳膊,肩膀……
后背凉意加倍,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她抖开握着自己的男人的大手,娇嗔的发着怒火:“哎呀!怎么会是你!怎么又是你!……我们不是离婚了吗!你还来招惹我!你走!你走开!滚——”
最后一个字说出口,自己都有点招架不住,说完就后悔了,她抹着眼泪,偷瞄了一眼眼前的男人,暗想:这个男人,爱她。而她,对他的依恋,又岂是一言半语所能说得清的呢?
可明明,他们是离了的。
陆千终于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大手握着小手,岂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开了?他越发的紧握了一下,说:“……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是谁?就是离了,你也还是我的老婆,哪怕只是前任的!那也还是我的女人!这辈子,你,许诺,不可能再会有别人!”
说着,他习惯性的搂过自己的女人她舒服的躺在自己夯实的臂弯里,柔柔的贴着她的小脸,吻着她的额头,然后,双臂紧紧地环抱住她。
他的动作那么熟练,甚至都不曾发觉,他和她早就变换了原来的位置和姿势。
许诺眼泪依然婆娑,意识却早已渐渐模糊不清,智商归零了。
她习惯了这样的疼爱和拥抱,这种只有他才能给予的温存,换成他人,给得了吗?
可是,又何必呢?到了离婚的地步,离了就是离了!哪还有什么你是我的,我还是你的,这么霸道无理的说道?
“你以为你是谁!”许诺终于还是开口了。她说:“你想让我怎样就怎样?你的父母……他们想让你怎样,你就怎样!而我,算什么?你们有哪一天,把我真的当成过‘你的女人’?”
陆千吻着她的头发,愈发的用了力气抱紧她,生怕他一松手,这个可人儿就从他眼前蒸发了。
他没说话,或许真的没什么好说的,又或者,说还不如不说。只好保持沉默。
她的确需要宣泄。
就让她尽情好了。
房间里,光线依然暗沉,但却温暖。
房门关着,沿路散落着两人脱落的衣物,三三两两,七零八落,一直延伸到他们的大床上。
许诺从陆千的臂弯里静静地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