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千突然站起身,朝着右手边的窗户走去,看来,他今天不进屋不罢休了!
她吓了一跳,赶快抽身让路。明白他的用意后,急忙回到屋子,打开了他即将试探的下一扇窗户。
果然,陆千推了一下那扇窗户,开了。
陆千有些吃惊,同时,似乎又有点欣喜。
只见他纵身一跃,跳上窗台,侧着身子,穿过窗户,跳进屋里来。
她看他四下里焦急的寻找,还不住的喊着她的名字。
而她躲在角落里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突然觉得这场景很瘆人。
想想,这要是换成她自己,无形中被隐藏在黑暗里的他人偷窥,这该有多吓人!
天啊!她许诺是怎么了?这等龌龊的事,现在都做了!
荒唐啊!可笑!
“不行!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就在这时,陆千发现,整个房间都和他曾经离开时不一样了,各种被人使用过而留下的蛛丝马迹。尽管,他只来过一次,但有些时候,他是可以做到过目不忘的。
卧室里,走的那天,他起床后,就四处寻找许诺,未果后便一气之下摔门而出。所以,首先,床铺是使用过后不规整的,根本不是铺盖的如此整齐洁净。其次,就是那扇门,他明明未关,尤其是由里而外的反锁。
当然这都是最明显的痕迹。
还有些不太明显的。
比如写字桌前,被人摊开的画笔颜料和纸张;卫生间里,有人使用后的牙具没有归放到远处;沙发上,还有一本摊开来反扣在椅背上的新书……
种种迹象表明,他那天离开后,这屋子是有人用过的。不像招了小偷或者陌生人进来的样子,而是一个对于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的使用者,也是它的原主人,许诺。
难道是,她回来过?又走了?
陆千仰靠着沙发坐下,还在四下里张望。
他没开灯,但室内光线并不暗,月光透过每扇窗户,斜斜的照进屋里来,房间里的每样东西都清晰可见。
世界很安静,陆千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
渐渐趋于平稳。
陆千想要住下来,等着许诺回来。
“喂?小白?睡了?好吧,打扰你了!明天,我不去公司。你帮我把行程都推后吧!好的,辛苦了!”
然后又给公司内部主要工作负责人纷纷打了电话,了解情况,吩咐交代好后续工作。这才理了理领带,脱掉外套,重新坐回沙发里,松口气。
窗台上,几盆绿萝,正舒展着嫩绿苍翠的叶子,映着月光,有些夺目。
陆千注视着它们,心里稍稍有些放松。
许诺回来过,那他就在这里等。一次等不到,两次,三次……就看你还敢不敢回来,逃不逃得掉了!
他想起那天发生在许诺身上的离奇事,阴匙发出幽幽蓝光,消融在她的掌心里,与她融为一体。她浑身发烫,形迹可疑……
陆千用力的搔搔脑袋,很是懊恼。
为什么要把那件不明来历的破东西交给许诺呢!一定是……
不敢再想下去了,他甚至怀疑,是那件“破东西”带走了他的诺诺。
“难道她被它绑架了?噢,不对不对!诺诺是给我留言过的。”
她为什么要走?为什么?
陆千想不明白。
他看到临手边的茶几上,摆着一张许诺怀抱儿子小禾的相框,照片里,小禾依偎在妈妈的怀抱里,调皮的板着他的小脚,微笑着看着她的脸。
许诺那时,沉浸在幸福里,双目炯炯有神,整个人神采奕奕。
陆千忍不住又流下泪来。
“发生了什么事,可以放下我和儿子,就这么离开了呢?到底怎么了?”
他倔强的抹掉眼泪,仰着头,想要让眼泪流到心里去。
心的确在滴血。
小禾和许诺他抓心挠肝的难受。拿不起,也割舍不下。一家三口被人活活拆散到三处。
想想也是够了。
可这又能怪谁呢?
怪谁!
都怪自己立场不坚定!
陆千坐在远处,呆呆的。
实则,心潮澎湃。
铃声骤响,划破宁静。
陆千条件反射,不假思索的接了电话,因为吓了一跳,显得有些紧张:“喂?谁?”
“千,是我!”陈萱说。
“哦,你啊!有事吗?”
“没。你到家没?担心你!”
“嗯!我没事!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事!”
“刚刚我跟陆伯父伯母通过电话了。他们在找你。”
“是吗?他们给我打过,我都没接。怎么,他们让你来做说客?”
“哈哈……那倒不是。”
……
电话两端无话可说。沉默许久。
可能陈萱还有千言万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