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一直在响,只是她没注意。而现在,那声音隐隐约约,越响越远了。她终究还是睡着了。
门是被欧辰撞开的,直觉告诉他,还是冥冥中有提示,都不了。他看到倒在血泊中,面色惨白的许诺,吓得差点瘫倒在地上。
只觉得腿脚发软,连滚带爬的冲到许诺身边的,抱起小女人的肩膀,哭作一团。
——
医院病房门外,欧辰抱着头缩在角落里。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许诺如此不堪一击,这让他后悔至极。
陆千马上就到了,他该如何面对他呢?怎么解释?
“……我为什么要跟他交代呢?”心中始终出现一个反面的声音,如此强烈。
衣服口袋里,装着一件东西,那东西小巧精致,发现时,带着血迹斑斑的蓝色荧光。银色身体里,图案变幻莫测,一闪一闪,躺在许诺手掌边。
“那是一件什么东西?难道……不是许诺自杀?而是,不小心伤到?”
“不对……那她手上的水果刀是什么?”
欧辰自言自语着抹了一把脸,转头看了看病房门口。里面躺着奄奄一息的许诺,娇小羸弱人心疼。
“欧辰!”
陆千咬牙切齿的冲过来,揪住欧辰的衣领,砰的一拳打在他脸上。
只见欧辰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也不急着站起来,仿佛在等着挨打是的,毫无反抗。嘴角溢出血来,紧接着又是一拳……
欧辰突然猛地站起来,砰的一下把陆千抵在墙上,压住他的脖子,怒瞪双眼,低吼道:“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教训我!?要不是你,许诺会这样吗?你说,你要保护她,给她幸福!做到了吗?你要她,你不要她,想怎样就怎样!她一个人……”
拳头重重的打在对面的墙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欧辰撤出胳膊,转身坐回椅子上,再次低着头,不说话了。
两个男人,谁能说,谁比谁做得更好呢?
陆千满面泪水,不是发愣,却还是停在原地数十秒钟。
病房里躺着自己亲爱的女人。可眼下,他却不知怎么面对她。那些拳头打在欧辰身上,其实,更想打的是自己。
他踉跄的挨到病房门口,透过窗户,看着那个躺在病榻上虚弱的小女人。
不敢进。
“给你,这是诺诺的东西。你帮她收着……”欧辰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件东西,转向陆千。
陆千没心理会欧辰,但听到是诺诺的东西,就朝他看了过来。
“啊?……阴匙?……”陆千一个箭步冲过去,几乎是从欧辰手边夺过一般,拿了过来。
“阴匙?什么意思?你们……”
陆千不做声。看得出来,他的魂不守舍。
他推门而入,急冲冲跑向许诺床边。
许诺的右手缠着白色绷带,显出丝丝血迹。
阴匙已经被欧辰清理干净,看上去只是一个银色配饰,没有先前的变幻莫测,看上去跟平时常见的银饰没什么两样。死气沉沉,毫无灵动。
陆千猜想到,定是阴匙除了什么差池。
“刀口太深了!失血过多……”欧辰站在门口解释说。
陆千没说话,他用手轻轻地触了触许诺的右手,转向另一边,在床边坐下,轻柔的握起许诺的另一只手,放在嘴边,轻吻。
眼睛红红的肿胀着难受。陆千双眼模糊的看着病床上的许诺,悔恨至极。
“诺诺……都是我不好!”
他下定决心,一定要亲手扔了这件害人的东西,一定。
宏千集团能够起死回生,陆宏远发挥了至关的作用。人前人后,陆千的地位明显不断受损。在自己的员工面前,时有一些不受尊重的时候。尽管有些憋屈,但于此刻的陆千来说,都不足以放在心上。
“……你有把工作放在自己的心上吗?你觉得你这样半死不活的活着,是吸引女人的特殊魅力?男人就应该有个男人的样子,拿得起放得下,这才是作为男人的格局!”陆宏远的话回响在耳边,有些刺耳。但就是这么像魔音是的话,总是不断地重复在耳边。
遇到许诺以后,自己的“格局”的确变小了吧?时时处处想的问题都是关于她。
S城郊南的收购案到现在变成了一道烂尾工程,被他搁置了,始终也没上心拿出一套合理的开发方案来。做的尤其不够专业。出于自己的一片私心,极力争取了这份案子的权,态度坚决的不让父亲出面牵涉这件事。
估计,也是被猜到这其中原委了。陆宏远甚至一气之下,完全撤资了。
“我的态度很坚决。不管你的这份案子如何有前景,这块肉,我们不要了!就这样,没商量!”
陆千觉得自己此刻在“宏千”的地位形同虚设。但始终保持沉默。
既然这份家业是祖辈父辈白手起家打下的,作为晚辈,能守是好事,若是无能,理当奉还。
“爸,想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