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死,她没死……”新衣忽的从斜里窜出,一身湛蓝的长裙破烂不堪,几乎不能蔽体。她却浑然不顾,上前揪着起头的士兵,眼里含着泪水吼道:“你再说一句,我立刻杀了你。”
几名侍卫被新衣吓得呆在原地,随后而来的幻樱忙上前将她拉开,冷冷盯着几名侍卫,“谁不愿找下去,立即去和凤将军说,我幻樱说的,让你们回去。”
她顿了一下,语气更加冰冷,“但今后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休怪手下无情。”
远
处的凤尘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直到二人远去,他方才重重地叹口气。玄色长袍沾染灰尘,色彩暗了几分。
兰青言悄声出现在他背后,神色间掩不了的疲惫,也再无心思开玩笑,“他们说的没错,凤尘,公主怕是……”
“回去吧。”凤尘紧了紧腰间龙凤雕花长剑,转身朝幻樱二人走去,“兰青言,带着凤安两家的人回京基。”
“你……”剩下的话,兰青言没再说出口,凤尘决定的事情,自己再说什么都没用了,不见到李汐的尸体,他是不会死心的。
何必那么执着?
李汐处在一片广袤的荒原中,四周一片阴森颓败景象,时不时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她身上还穿着男装,手里抓着一柄折扇,一个人踉踉跄跄地往前奔跑。
她不知道自己跑什么,只知道要不停的跑下去。
后面凄厉的叫声越来越近,双腿不知疲倦的迈开,嘴唇干裂,喉咙入了风沙,火烧般难受。
眼前横亘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再无前路,瞥见左前方有桥,想也没想,便朝那处奔去。
在即将上桥前,她堪堪停住了脚步,抬头看向那扇漆黑的铁门,门上左右镶嵌着牛头马面。凄厉声在耳边响起,她吓得跌坐在地上,转头望去,一黑一白两个幽灵飘在半空,猩红的舌头一直垂到她脚上。
李汐吓得退后两步,却摆不开那恶心的舌头,“你们是谁?”
“我们,是黑白无常,李汐,你已经死了,当归阴间。”因那舌头的缘故,李汐觉得这阴冷的声音中,也充满了血腥味。
“死了?”她低声喃喃,忽然想起了前事,自己中了毒,还被那人打了一掌,跌落山崖。
但真是死了!
想到这里,她放弃了挣扎,埋首苦笑。她这一生,最好的五个年华,都奉给了炎夏。难道女子摄政但真天理不容,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跟我们走吧。”两个幽灵长长的舌头拖着李汐上了那座桥。
床上的人不安的挣扎,惊醒了伏在床边瞌睡的小月,她连忙上前查看李汐的情况,惊叫道:“公子,公子快来,那位姑娘又发高烧了。”
一抹玄青色的身影推门而入,探过脉后,沉声道:“小月,你即可去准备熏蒸。”
小月担忧道:“公子今儿个已经忙碌了一天,再替……”
那人沉声道:“她的命重要,快去。”
小月忙小跑着去了。
李汐心
灰意冷,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幼年与皇兄一起嬉闹的场景不断重现。她突然惊醒,若是死了,皇兄一个人该怎么办?
如此一想,李汐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双脚点地而起,生生将两条舌头挣断,转身拔腿便跑。
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不能死在这里。
李汐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筋疲力尽之际,双眼迷离着倒下。朦朦胧胧中,眼前的景象突然转变,有人坐在不远处,手执了一本书,半个身子靠在一张竹木桌上,就那样静静的坐在那里。白衣似雪,青丝被一丝不苟的束起,丝丝缕缕青丝自耳际处垂下,搭在胸前。
李汐看的有些痴了,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眼前的这个男子,想起某次看到书卷上的一句话‘清雅淡出尘,公子温如玉。’
“咳咳……”喉咙一阵腥甜涌了上来,李汐剧烈地咳嗽起来,丝丝血迹溢出嘴角,胸口处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疼。
桌前的人忙端了瓷碗过来,那人将碗放置床边的木柜之上,将李汐扶起,拿枕头垫在她身下,让她靠在其上,这才将碗递给了她,“肺里的淤血刻出来就没事了,喝口水,清清嗓子。”
李汐接过碗,浅饮了一口,口里的血腥味淡了些,复又饮了大半碗,才将碗递回。强撑着支起身子,脸色苍白地朝那人抱了抱拳,拖着沙哑的嗓音道:“小女慕子汐,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敢问恩公尊名,若有机会,必当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