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虞堇,你在吧?”
李睢安惊魂未定地从门口缩了回来,朝四周张望,他有点后悔没让答应虞堇的提议了,不过,幸好她还是跟了过来。
“别找了,我们在这儿!”
谁在说话?李睢安听见有人在说话,这声音的确是个女声...但并不是虞堇的...而且...来自脚下?
于是,他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正在向他大喊大叫的...生物?李睢安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去捏了捏来者的长耳朵...
“惊了...兔子还能说话...”
说话的是一只毛色雪白的兔子,可是,正是这只外表看起来与寻常兔子无异的白兔,不仅站立起来对着他嚷嚷大叫,甚至还挥舞着手中的玉佩抽打起傻傻地攥着兔耳朵的李睢安,非常人性化的表情能看出它的不满:“干啥干啥?!放开你的手!”
“啊...抱歉...”李睢安赶紧松开手,然后打量起面前这奇异的生物,“你果然是只兔子啊?”这只貌似是兔子的家伙跳起来就要往李睢安脸上蹬:“能不能别纠结我是不是兔子了哇!”
“当、当”,半晌,伴随着某种清脆碰撞声,她终于出现了,悻悻地语气足以说明她是有多么不情愿。
“你倒好啊,和我交谈战战兢兢地像是我要吃了你似的,回头在这儿倒是说得天花乱坠,李睢安,我可没猜到,你还是个这么‘有,情,趣’的男人呢~”
“唔...”李睢安循声而望,身后一股浓郁的果香让他很容易地就找到了始作俑者,面前的一幕颇让李睢安眯起了眼睛,他伸出食指悬在半空中,犹犹豫豫地说“...我也没想到,你还是个酒鬼。”
确实...李睢安万万没想到,这个才认识了不久的大家闺秀,此时正醉醺醺地靠坐在一个橡木桶边上,她手中抓着琥珀色的酒瓶,正在吹瓶子哩!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虞堇猛灌了一口,嘟嘟嚷嚷地发声,酒瓶却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大腿,手一滑,酒水汩汩地往外流。
“啊!我的好酒!”虞堇顾不得裙子与过膝袜湿了个透,一骨碌爬起来,转而又趴在地上,心疼起洒了一地的酒,酒瓶无声地滚到李睢安脚边,他踩住转动的瓶子,定睛一看。
“克罗维西?你倒还真是暴殄天物...”
“啊?怎么?我就喜欢喝这白兰地,而且...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必须在宴会上开的玩意嘛...偷偷告诉你~茅台我都用瓶子灌过!”虞堇不知又从哪儿掏出一瓶克罗维西在胸口摇晃着,挺胸直腰一副特别神气的样子,李睢安细细一看,发现原来那琥珀色并不是瓶子本身的颜色,而是里头酒液醇香的视觉反映。
“嗬...在这之前,我怎么没发现....你的眼神这么有穿透力?”虞堇或许是发现了李睢安的眼神,刻意在笑他——有些稍微单薄清凉的衣着被这四溅的酒水沾湿后,的确显得颇有魅惑力,更何况,她不知何时换了一套衣服,正儿八经的开胸元素,的亏她那腰封还在格尽职守地吊在她腰际,不然,就连她这条裙子,都快要掉下去啦!
“呣,儿童色情。”李睢作不以为然的样子晃开了视线。
“耶?我倒是对自己的颇有自信哦!明明是成年人的身体嘛!”虞堇又是“吨吨吨”地猛灌一口,然后用手肘撑了撑自己的胸口的“小怪兽”,不得不说,那着实非常有料。
李睢安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终于叹了口气:“反正你仍旧是个未成年,不是么?”
“好哇?你还翻看了淑女的提包?”
没等虞堇抗议,李睢安走上前去夺走了那瓶克罗维西,毫意地尝了一口。
“喔...真是神清气爽,不过我倒是更想尝尝在网站里,大家经常提到的那种叫做‘地瓜烧’的好酒!”
“哈哈哈...你从哪儿听说的这种酒名啊...太逊啦!作为酒桌搭讪的话头,可是会让人从头冷到尾呢。”虞堇半眯着眼睛,嘴角微笑令人着迷,克罗维西也不是没见过“灵种”,甚至可以说和她们往来的不少,但他不得不承认,在“灵种”眼里看见始终如一的清澈目光,却还是第一次。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变成梦境?”
“从你进门后...这对夫妻正巧是急需精神维护的对象之一,‘断锁者’只是给他们再浇了点油,害得我打开梦境的时候都险些控制不住,把这里变成亟待喷发的火山内部...啊,别露出这么白痴的表情呀,他们今天晚上刚刚看完某个倒霉古城的惨劫,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
“那我还真是幸运了,我可不想若干年后被人当水泥模子挖出来...”李睢安瞅了一眼门外翻腾着的岩浆,缩了缩脖子,“他们没事吧?”
“没事,我早就将他们治好丢到一边去了,对于这种小问题,只要在我的指引下你们都遵循本心把话说出来了,倒也没我什么大事,顶多今晚给他们托个梦儿加固一下。倒是你这个话也不会说的人,挺让我头疼的,没办法顾菟给你留的暗示还在,我只好用用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