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家村村口的那颗大柳树后,一对乞丐祖孙看着顾文渊摆足了仪仗,乘坐着大辇进入了村子,不由回头,相互看了一眼。
“大哥,你看。”小侏儒回头,率先开口,“这顾文渊都已经带着人住进了莘家村了,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啊。”
这有莘一族,自古以来,便以盛出美女为名;这莘家村,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啊。如今,那号称有莘第一美女的莘依依,便出生在这莘家村中啊。
老乞丐闻言,虽低头不语,心中却也万分的狐疑了起来。
难道,这顾文渊,真是为了那莘依依而来?
“大哥!”小侏儒见自家兄长不说话,不由抬头伸手拉了拉对方的衣袖,“我们不是都已经打听清楚了吗?那日和顾文渊同乘一骑的,可不就是那莘依依吗?”
如今这一切都证明,那顾文渊不过是一个只知贪花好色游山玩水的纨绔子弟,他真不知道,大哥还在犹豫些什么!
老乞丐闻言,又抬头看了看顾文渊离开的方向,这才回头看向了自己的兄弟。
“二弟所言不无道理。”他兄弟二人在西岐也待了不少的日子了,也许,也该是时候回去复命的时候了。
“二弟,”老乞丐牵着自家兄弟的手,点了点头。“这些日子以来,辛苦二弟了。我们这就赶往京城,将西岐之事飞鸽传书,报于朝廷和太师知晓。”
以他兄弟二人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来看,或许,闻太师真的是多虑了。
这日一早,莘依依刚一打开院门,便见顾文渊已经斜靠在了门外的大树上。
这冤家,一大早就来自家的门前,又想干什么呢?莘依依一脸防备的看了过去。
“莘姑娘,早!”顾文渊却似毫无所觉,兀自笑着打了个招呼。
“侯爷,”莘依依邹了邹眉头,“不知侯爷大驾光临,有何贵干?”这冤家来村子里,也有好几日了。之前一直不曾在自己的面前出现过,她还以为
却不曾想到,今日竟被这冤家堵上了门来。
“莘姑娘,”顾文渊见对面的少女那一脸的狐疑防备,心中暗叹不已,面上却是含笑如初、温和如玉。“本侯与姑娘也算是旧识了,姑娘就不打算请本侯进去坐坐吗?”
顾文渊说完,还特意偏头,视线越过了莘依依,向她身后的小院看了一眼。
莘依依闻言,心中顿时一紧。
“侯爷愿意贵人踏贱地,”她上前一步,堵住了自家的院门,抬头似笑非笑的回了一句,“可寒舍却不敢蓬荜见生辉。”
“况且,此时家中并无旁人。这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也恐遭人闲话。侯爷亦知,人言可畏啊!”莘依依说到这里,伸手向外做了一个有请的姿势,“侯爷,还请回吧。”
顾文渊闻言,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非也,非也。莘姑娘此言差矣。”他起身向前走了几步,离莘依依只有一步之遥时,这才停了下来。
顾文渊见眼前的少女戒备更甚,不由心思一起,故意俯身轻言。“姑娘和本侯,皆为光明正大风光月霁之人,又有何惧人言?”
莘依依本想后退一步,闻言却是停住了脚步。是啊,她心中无愧,若是这一退,岂不是显得心虚?
这样一来,倒让这冤家小瞧了自己。只是
莘依依反身关上了院门,这才回头,淡淡说道,“侯爷所言甚是。不过,亦如侯爷所言,你我皆是那光明磊落之人,既如此,那又何处不能言事?”
顾文渊听到此处,不由一怔。
这姑娘不但机警异常,还很是伶牙俐齿啊。自己这才开了个头,却被她用原话给堵了回来。
真是有意思,有意思!
既如此,那他也就不客气了。
“莘姑娘,”顾文渊双手负后,很是正经的说道,“本侯今日前来,乃是为了索取回报的。姑娘不会忘了吧,本侯可是两次出手相帮于姑娘哦?”
莘依依听到这里,却没有如顾文渊所想的那般防备了起来,反而抿嘴一笑,颇为狡黠的样子。
“顾侯爷,”莘依依抬头,眼底闪过了一丝莫名的得意。“上一次,你在清风口救了依依一命 ;可依依也在巫神娘娘的诞辰之日,将那朝廷密探之事相告。这,应该也能抵得上那次的救命之恩了吧。”
莘依依的抿嘴一笑,看在顾文渊的眼里,却是璀璨一片,晃得他有些片刻的失神。
见顾文渊微微一怔,莘依依一笑之后,又继续说道,“第二次,侯爷你带人救了依依的乡亲们,依依自然是诚心感激侯爷的出手相帮;可这一次 ,依依也算是帮了侯爷你的忙吧?”
“哦?”顾文渊听到这里,却是心中一动,眼神一亮。“姑娘何出此言?”
“侯爷 ,”莘依依见顾文渊故作疑惑的样子,不由笑了笑,“侯爷你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啊。那一天,依依可是陪你演了足足的一出好戏啊!”
顾文渊听到这里,不由眼神更亮。好个聪慧过人的莘依依,竟然被她给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