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为人的莘依依也知道,一段感情,若是只靠一个人的付出,那终究是不会有好结局的。
如今,既然那冤家愿意迈出这第一步;那么,她自然也不会站在原地,看他一人独自努力。
阿娘说得对,这日子是过出来的。可这日子,也是需要两个人一起过的。
如今,外面的那些人情往来,那些利益交换,就交给这个冤家吧;如月的将来,她却是需要好生的筹谋一番了。
就在方才,莘依依已经做了决定,不管自己和那冤家的亲事最终是否顺利;如月的事情,自己是一定不会撒手不管的。
况且, 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前一世里,朝廷兵发西岐之时,就是在这白云庵里,如月曾经被一人所救。而那个人
想到这里,莘依依不由后退了两步,转身提起了自己的篮子。
“侯爷,这时辰也不早了。”她回头冲着顾文渊摇了摇手,“阿娘的早课也该结束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既然是如月的终身大事,她自然是要先和如月姑娘聊上一聊了。
她虽不想如月嫁给顾文渊,可却也不会把对方胡乱的嫁给一个男人。若是如月不满意,她又怎么会胡乱出手呢?
她的夫君,她会自己调教;那么如月的夫君呢,自然也是要对方满意才是。
顾文渊看着面前的少女,意筹志满的向前走了几步,却又突然回过了头来,不由一怔。
“侯爷,”莘依依看着明显一愣的顾文渊,很是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侯爷,您可有办法,请李夫人先行回城?”有李夫人在白云庵,她又怎么能顺利的和如月姑娘长谈呢?
“尔之所愿,吾不敢辞。”顾文渊点头笑了笑,不过是一小事而已。况且,若是姨母一直待在这白云庵里,他又怎么能放心的离开呢?
且不说这白云庵乃是庵堂之所,他一个大男人,本就不便久留;只说那西岐城内堆积如山的事务,也不允许他长留在此地啊。
他来这里的目的之一,本就是想要带回姨母的。当然了,最重要的目的,还是为了心中的那一份相思之意。
是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顾文渊在来此地之前,已经有好几日不曾见过莘依依了;他那心中的相思之意,自然也如野草突遇春风一般,疯长了个不停。
若他只想带姨母李夫人回城,那他自是有千百种的法子可以做到;然而,因为他想她了,所以,他跟着来了!
莘依依的身影刚一走远,暗夜便不知从何处,飘了出来。
“主子!”他顺着顾文渊的视线,一直等到莘依依的身影消失不见之后,才开口继续说道,“昨夜的事情,已经有些眉目了。”
“说重点!”提起昨夜被暗杀之事,顾文渊的语气自然也就沉稳了几分,再不复见和莘依依在一起说笑时的轻松惬意了。
“是。”暗夜收回了视线,一脸的冷酷。大事面前,他自然也就没有了废话连篇的心情。“属下查到,昨夜前来行刺的黑衣人,不是西岐之人,而是跟随荣芳绸缎庄的商队而进城的外地人。”
“荣芳绸缎庄?”顾文渊听到这里,却是回头看了暗夜一眼。
怎么会这么巧?他昨日才有所察觉,当夜那边便动手了吗?
“是的,主子。”暗夜再次点头确定。那荣芳绸缎庄背后的大东家,正是姨夫人所在的李家,定西侯府长史李长河的李家!
“说下去!”顾文渊此时,脸上倒是一片平静之色。
“属下去绸缎庄那边暗查过了,”暗夜却是一脸沉重的说道,“据商队里的伙计说,那些外地人,来自东鲁,是前几日和他们一起回城的。。”
暗夜说到这里,似乎有所顾忌的顿了顿,才继续说道,“而且,和他们同来的还有一个貌美女子,被李长史秘密的接回了李府后院。属下得知消息后,亲自去李府后院查过了,消息属实;而且,李长史昨夜就宿在了那东鲁女子的屋里。”
显然,离昨夜之事不到一天的时间,暗夜便能查出如此多的事情,可见是憋足了气,颇费了一番功夫。
少时,暗夜说完 ,便退到了一旁,静等顾文渊的吩咐。
东鲁吗?有意思!顾文渊闻言,抬头看向了东方,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笑容。
几息之后,他回头,冲着暗夜快速的吩咐了起来,“暗夜,让我们的人,暗中盯紧了那些东鲁之人,暂时不要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这些东鲁的探子,他留着,还有大用。若是就这样杀了他们,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如今,他在暗,敌人在明;他倒要看看,那东伯侯姜楚,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顾文渊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另外,将李长河后院藏着美人的消息,泄露给姨母知道。”以姨母的性子,得知此事后,必然会马上回城的。
这样一来,他既可以完成莘姑娘的所托,又可以借姨母的手,好生的整治那东鲁的密探一番。要知道,姨母整治那些姬妾的手段,那可是琳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