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自家少主的怒气,汤旭不敢分辨半个字,只能连连叩头请罪。
片刻之后,见汤旭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丝丝的血迹,姜焕之这才淡淡的开了口。
“起来吧!”
“汤旭,你给我听好了。”他转头看着眼前这位双手垂立,面带忐忑尤显恭敬的下属,一字一句的凝声说道,“离开东鲁以后,你们的主子便只有我一人。今日之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另外,从现在开始,西岐城内所有我们东鲁的密探,全都给我去找人;至于定西侯府的事情,就暂时先放上一放。”
汤旭听到这里,不由微微抬头,一脸的诧异之色。
若是按照少主的意思,将他们的人全部都用于去找当年的那个小女孩的线索了;那侯爷吩咐的大事,又该如何是好呢?
“是,世子爷!”此时,汤旭面对这样的姜焕之,虽心中疑惑万分,可嘴角微张,几番欲言又止之下,到底还是不敢说出半个不字来。
只是,他那一脸的诧异之色,又怎么可能瞒得过精明的姜焕之呢?
姜焕之本不欲多做解释,可他也知道,自己若是不解释一二的话,这位看似对他忠心不二的属下,恐怕很快就会将此事飞鸽传回东鲁,报与父亲知道了吧。
如此一来,自己想要在西岐行事,恐怕就不太方便了。而当下,还是寻找小仙女的线索要紧。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姜焕之想了想,还是回头看着汤旭,淡淡的解释了几句。
“汤旭,你需知道:如今我们东鲁和西岐的关系,还远远没有到那种剑拔弩张的程度。”说到这里,姜焕之沉吟了片刻,才继续说道,“至于定西侯顾文渊此人,待我亲自去会上一会,而后再做打算,也是不迟。”
“少主 ,不可!”汤旭听到此处,却是大惊失色,猛然抬头。
自家少主是何等贵重的身份,又怎可亲赴险境?再说了,那顾文渊老谋深算狡诈如狐,若是被他识破了少主的身份,那少主此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无妨,此事,我只有安排。”面对汤旭的焦急,姜焕之倒是不甚在意的摆了摆了手。
“好了,你先下去吧。记住了,全力找人!”
汤旭离开之后,姜焕之抬头看着天上那一轮皎洁的圆月,不由微微一叹。
小仙女,你到底在哪里?
莘家村的村口处,莘依依站在大槐树下,看着眼前这个笑得一脸明媚的冤家,想了想,一叹之后,还是率先开了口。
“侯爷,保重!”自己和这冤家已经在这里站了将近两刻钟之久了,而自己二人的身后也已经聚集起了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乡亲们了。
莘依依一叹之后,不由暗想:若是自己再不开口的话,以这个冤家的性子,不会等到天黑还留在这里吧?
“依依,”顾文渊见此,嘴角的笑容就越发的大了。他上前一步,毫不避嫌的拉起了心上人的双手,深情款款的说道,“你且在此地,安心的等我归来。”
莘依依在双手被拉住的那一瞬间,只觉得脸上一烫;当耳边随风传来了四周的乡亲们那善意的笑声时,她心中羞恼,正想用力的挣脱开那冤家的紧握的双手,对方却是在此时放开了手。
莘依依微微抬头,却瞬间又陷入了一双深邃的眼眸之中
此时,顾文渊只觉得脚下万般的沉重,无法移动开半步。他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了,可此时面对心上人那一张绯红的俏脸,他哪里又迈得开半步?
这一对小儿女的四目相望,那自然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站在二人几丈开外的暗夜,抬头看了看天色,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日头已经老高了,主子若是再不启程的话,恐怕他们今夜就要夜宿荒郊野外了。
罢了,这恶人,还是由自己来做吧。
“咳咳”暗夜握拳放在了嘴边,重重的咳嗽了几声。“侯爷,这时候已经不早了,您看是不是该”
莘依依一惊,顿时就别开了头,错开了顾文渊那深情无比的视线。
方才自己是怎么了?为何一接触到那冤家的视线,就不由自主的陷了进去,再也不知外物了呢?
莘依依啊莘依依,你可别忘了你的“驯夫”计划,不能就这么轻易的让那个冤家得逞了啊!
这古话说得好,一失足成千古恨,一步错便步步错啊。
若你此刻动情,让那冤家轻易得手;那将来,他岂不是又要为所欲为了吗?
莘依依,难道,你已经忘记前世那悲惨的一生了吗?难道,你还想和无数的女子一起,分享同一个丈夫吗?
不!莘依依坚定的摇了摇头。
我莘依依,再也不想过那种人前强颜欢笑故作贤惠,人后却又独自垂泪到天明的日子了!
一旁的顾文渊,虽一直在和暗夜交代着离开的事情,可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关注着一旁的心上人。
此时,他见莘依依的眼神倏地一变,心中也是疑惑顿生。
依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