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天口?”
刚刚才命属下缠住了暗夜,匆匆跟在莘吉的身后,追到了此地姜焕之,一听到这个地名,却是神情一惊,忍不住低呼了出来。
“怎么了?”莘依依心中一动,闻声回头,“姜公子,这有什么不对吗?”
见莘依依看了过来,姜焕之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眼对方,见依依没事之后,这才一脸正色的说道,“姜某曾在一本前朝的古籍上看到过这个地名。那古籍的作者就曾经推断过,元天子大人很可能就葬在此处。而且”
说到这里,姜焕之却是抬头看向了莘依依身旁的顾文渊,“而且,据姜某看来,那前朝的元天子大人文韬武略无人能及,他既然自号元天子,想来自己的安眠之地,带上一个天字,也不足为奇吧。”
“不错,姜兄所言,甚是有理。”顾文渊闻言,倒是一脸赞赏的点了点头。抛开此人对依依的心思不说,这姜焕之倒真是有几分才学之人。
想来,自己也是查了很多的资料,有心之下,这才发现了冲天口之地;可这姜焕之却能随口道出,可见是博闻强记,非同一般了。
这样的大才,若是不打依依的主意,自己必定是扫榻相迎的;可若是他一意孤行,那就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他顾文渊固然是再大度,可面对自己心仪的女子,那也大度不到让其余的男子前来觊觎窥探的地步。
莘依依,终其一生,便只能是他顾文渊的妻子。
只是,虽然他对自己有万分的信心,可…面对心上人之时,他顾文渊,也和那些情窦初开的普通男儿一样,也有那一般无二的患得患失之感。
更何况,不得不说,这姜焕之还真是一个劲敌呢!
“姜兄,你果然是才学非凡;对我西岐之人事,也是极为的用心啊!”顾文渊看着追来的姜焕之,很是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不知怎么的,顾文渊口中的这人事一词,听在一旁的莘吉耳中,却是十分的奇怪。似乎,侯爷虽是说了这人事二字,可在他听来,怎么那个人字,就咬得那么重呢?
莘吉摸了摸下巴,这些读书人的心思,真是难猜啊。
“是啊,”姜焕之是何许人,又如何听不出对方的言外之意呢?“姜某有幸来到此处,对这西岐一地的人事,自然是要格外的用心了。”
他亦特意放缓了人事二字,颇为挑衅的笑看了回去。
显然,这几日以来,莘依依的态度,到底还是误导了姜焕之。只可惜,如此聪明之人,一旦陷入了这情之一字,也就变得和普通男人一般无二了。
不知从何时起,他的心里早就有了她;如今,对方一个笑脸,他便再也看不见其他的了。
在有情之人的眼中, 情大过天;这心中有了情,便再也装不下其他了。
顾文渊何等人物?又如何会惧怕这样的挑衅!
“姜公子,有心了!”只可惜,你再有心,也只能是白费心机了!
对依依,本侯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今日,依依她是我的未婚妻;他日,也只会是我顾文渊的妻子。
“侯爷,客气了!姜某的真心,假以时日,侯爷自然可见。”姜焕之却是不惧一笑,亦是抬头毫不示弱的看了回去。
顾文渊,我自然是有心,而且,假以时日,依依她,也看得到我的真心。
想到小仙女这几日以来,和自己相处之时那明媚亲切而莫名熟稔的笑容,姜焕之的心中,瞬间就火热一片。
客气吗?顾文渊见此,却是冲着对方莫名一笑 。
姜焕之,你还想等着假以时日吗?只怕,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想到京城传来的消息,顾文渊那张如同狐狸一般的笑脸上,却是眯起了双眼。这一眼,看在刚刚才追来的暗夜眼中,却是从心底打了个寒颤。
我的天啊,侯爷也笑得太吓人了!早知如此,我还不如留在院内,和汤旭那家伙,再大战三百回合呢。
暗夜心中一寒,在浑身汗毛倒立的同时,亦准备躲到未来的主母大人身旁避上一避之时,却见自家侯爷竟然冲着自己的方向,悄悄的曲起了拇指。
这是……嘿嘿,看来,那位东鲁来的世子爷,恐怕是要忙上一阵子了。
然而,此时身旁这两个男人的言语交锋眼神相杀,莘依依却是顾及不到了。
那冲天口,真的有可能是元天子大人的安眠之地吗?
“那我们还等什么?”情急之下,莘依依再也顾不得避嫌,直接就拉起了顾文渊的袖子,“侯爷,我们赶紧去冲天口查看一二吧。”
雨季就要来了,若是不能在今年疏通这河道,等到明天那场暴雨来临之时,不知又要有多少沿岸的百姓要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了。
莘依依这一情急之下的动作,显然取悦了顾文渊。
他看了一眼自己被依依拽得紧紧的袖子,却抬头不露声色的冲着一旁的姜焕之,莫名轻笑。
这如同狐狸得逞一般的示威一笑,果然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