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京郊百里外的一处小驿站中,姜焕之收起了手中的小纸条,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默默不语。
“世子爷,”在他的身后,汤旭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主子,终究还是忍不住的开口提醒了起来,“正事要紧。”
如今,世人皆在传言,那西岐的定西侯为了讨未婚妻莘依依的欢心,不惜举国之力,妄图在渭水之上修建一座真正的大桥,只为将来可以八抬大轿的将莘依依娶进侯府之中。
对于顾文渊如此劳民伤财的做法,天下的有志男儿在嗤之以鼻的同时,自然是颇为的怒其不争;可这天下的女子在闻听了此事之后,却是对那莘依依嫉妒非常,羡慕有加。
得夫如此,一生何求啊!
只不过,汤旭听闻此事,却是疑惑非常。
“世子爷,”汤旭见主子不说话,不由再次开口问道,“我们离开西岐之时,那定西侯不是要疏通渭水的河道,为西岐百姓以除那渭水水患吗?可怎么到了京城,事情却传成了这样?”
什么为博红颜一笑,不惜将数万大军化为民夫,只为早日修好大桥,以迎美人进门?
那定西侯顾文渊,似乎不是那样儿戏误国的人啊?
“汤旭,”姜焕之闻言,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此事,和我们无关。让我们的人不用插手。”
那顾文渊放出这样的消息,不过是为了迷惑朝廷而已。若在以往,他定然要暗中放出消息,破坏一二。
可如今,想到莘依依为了治理渭水之事,而日夜不停操劳奔波的身影,姜焕之又如何能狠得下心?
罢了,汤旭说的对,如今,却是正事要紧。
也不知道,如今姐姐她,到底如何了?
“汤旭,准备一下,明日一早,我们就乔装入京。”
在世人皆传,顾文渊为博红颜一笑而大动干戈不惜劳民伤财的同时,莘依依对此,却是一无所知了。
因为,此时的她,已经和顾文渊一起,被困在了一间地下的密室之中。
“侯爷,”莘依依抬头,看着对面那个抱胸斜靠在墙壁之上,尤显一脸悠闲的男子,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侯爷,你就一点都不着急吗?”
如今,他二人已经被困在此地一天一夜了,若是再不出去,且不说自己二人会不会被困死在这里 ,只怕西岐城中,也要大乱了吧。
要知道,这冤家身为定西侯,对西岐而言是何等的重要?
可如今,被困在此地的自己,尚且还如此的着急,可这冤家怎么就偏偏不知道着急呢?
那西岐城中,政务如山,朝廷又对西岐虎视眈眈;在这样的境况下,难道,身为定西侯的这冤家,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看着四周密闭,无路可逃的密室,莘依依不由跺了跺脚。
早知如此,三日之前,她就不该执意前来此处了。
原来,早在数日之前,顾文渊便已经安排妥当,安排好了军民,开始了疏通渭水的工程。可就在三日之前,负责疏通河道的几个士兵,却在无意之中,在河床的一侧发现了一处甬道。
事情被上报到了顾文渊的面前时,莘依依却又正好就在一旁。
二人皆知,那元天子的坟墓就在这附近某处。如今,发现的这一处甬道,很可能就是属于元天子的陵寝。
顾文渊身为定西侯,自然深知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道理。他本不欲亲探此处,可莘依依听闻了这个消息之后,却是执意要亲自前来。
想到阿爹生前说过的话,莘依依知道,自己很可能就是那元天子的后人。如今,知道了祖先的陵墓所在,她身为其后人,又怎么能不去亲自祭拜一番呢。
于是,为了心上人,顾文渊无奈之下,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亲自陪着莘依依下了甬道。
二人带着几个暗卫,一路上破解了重重机关,眼见墓室在即之时,却不想,莘依依一个心情激动之下,却是一个不小心,无意间碰到了一处机关
眼见心上人身形踉跄不稳,顾文渊不顾暗卫的阻拦,抱着莘依依奋力一扑,继而两人便双双的落入了此处密室之中。
如今,二人已是深陷此处一天一夜了。莘依依看着这左右不过见方大小的密室,心中却是渐渐的生出了一股悔意。
若不是自己的话,这冤家也不会身陷此处吧。
“依依,”顾文渊见对面的心上人似乎有些黯然失神的模样,却是笑了起来。“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好?好在哪里?
莘依依闻言,却是有些不解的看了过去。
“生不能同衾,死却能同穴。”顾文渊就这样静静看着莘依依,眼神里却有着从未有过的温柔。
莘依依闻言,却是有些气结的跺了跺脚。
这个冤家,此时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侯爷,”莘依依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努力的压制住心底的烦躁,这才开口看向了顾文渊,“侯爷,当务之急,不是该想法子出去吗?”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