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姜焕之便认出了莘依依。
“莘姑娘,”他丢开了手中的书简,有些忘情的向前跨了一步。“你怎么来京城了?”
难道,小仙女她是跟随自己而来?
姜焕之的心,顿时一热。
“姜公子,”莘依依颔首一礼,心中却是黯然。“此来京城,倒是一言难尽。”
不过,那些都是自己和顾文渊之间的私事,倒是不方便和这姜公子讲了。
莘依依笑了笑,将那些伤痛重新压回心底。
“莘姑娘,”心上人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悲伤,姜焕之自然不会错过。“姑娘可有心事?”
为何,不过两月未见,小仙女的眼中,却已经有了那样深沉的悲伤?难道,是顾文渊那厮,欺负了她不成?
“莘姑娘,可是顾文渊…”姜焕之刚一开口,却见莘依依已经强笑着摆了摆手。
“姜公子,我们能不提那个人吗?”她已经决定放下过往的一切,便再也不想提到那个冤家了。
“好。”几息之后,姜焕之笑着点了点头。
不提那顾文渊也好。这样,自己或许还有机会。
“莘姑娘,请坐。”他转身亲自斟茶,递到了对方的面前,“姑娘怎么赶来京城了?”
一旦冷静了下来,姜焕之倒也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莘依依是为了自己而来。
他知道,此时在这姑娘的心中,自己还远远没有重要到这个地步。
“姜公子,”莘依依接过了茶盏,却是轻轻一叹,转移开了话题,“皇后娘娘怎么样了?“
来京城这两天,她也打听到了不少的消息。
似乎,如今这宫中风头最劲的,是那位寿仙宫的苏贵妃啊。而皇后娘娘姜氏,却是极少有人提及。
姜焕之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一消。
自己进京快两个月了,却仍是没有见到姐姐的面。连外祖母数次递了折子入宫,想要入宫请见姐姐,也被陛下用各种理由给搪塞了回来。
如今,姐姐身在中宫,却是音信全无,生死不知了。
“姑娘有所不知。”姜焕之叹了口气,“自从陛下搬下那道圣旨之后,姐姐便被幽禁在了中宫之中,无人能去探看。连我的外祖母数次入宫,也被那苏贵妃给挡了回来。如今,我亦是想尽了法子,却始终得不到姐姐的半点消息。”
哦?莘依依闻言,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连身为皇后外祖母的国公夫人,也无法见到皇后吗?
当日到底发生了何事,才引得夏帝如此的震怒呢?
“姜公子,”莘依依起身,看向了皇宫的方向,“你可查到了什么?”
以姜公子的本事,入京将近两个月了,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查不到吧。
“莘姑娘,”姜焕之亦起身,站在了她的身后,“此事涉及宫闱,据姜某所知,恐怕是那贵妃苏氏的毒计了。”
“姜某查到,那日苏贵妃请姐姐设宴招待闻太师之后,不知发生了何事,便让那夏帝误以为姐姐和闻太师有了私情,还因此让那苏贵妃无辜小产,故而……”
说到这里,姜焕之压低了语气,“可姐姐是什么人?又如何会做出此等失德之事?这分明就是 那苏贵妃的毒计。只可惜,夏帝那昏君偏爱美色,却偏偏就信了此事。如今,更是……”
提起朝中之事,姜焕之更是书生意气,气愤难当。
若非顾忌姐姐和两个外甥,父亲恐怕早就在东鲁起兵造反了。
可如今看来,若这昏君继续如此下去,就算父亲不反,恐怕长此以往,这大夏朝,也将国之不国了。
莘依依静静的听着姜焕之的讲述,心中却也是飞快的思考了起来。
以姜公子所言,那姜皇后恐怕不是失宠这么简单?若宫中再无消息传出,姜皇后恐怕会有性命之忧了!
说不定,此时已经……
莘依依心中一惊。上一世做过皇后、皇太后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后宫的倾轧是多么的可怕。
此时,那夏帝若是因为顾忌着东伯侯府和镇国公府的势力,而暂时幽禁了皇后;那将来,一旦…也很有可能秘而不发啊。
“姜公子,”莘依依想了想,还是暗示着提醒了一句,“这两个月来,一直没有皇后娘娘的消息吗?“
如是果真如此,那皇后娘娘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
“有,”姜焕之自然也明白此中的厉害,“月初,秦国夫人入宫之时,曾远远的见过姐姐一面。”
秦国夫人?益州侯苏夫人 的姨母?也就是当今苏贵妃的姨祖母!
也难怪,恐怕这满京城的贵妇人之中,也只有这位秦国夫人,才能得苏贵妃的几分薄面了。
只是,那秦国夫人毕竟是苏贵妃的长辈;她的话,可靠吗?
“莘姑娘,请放心。”姜焕之似乎知道莘依依心中的疑虑,“那秦国夫人和外祖母乃是自小的手帕交。她的话,应该可信。”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