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浑刚从皇宫回到自己的府邸,便见张夫人一脸喜色的迎了上来。
“老爷,大喜啊!”
大喜?张浑抬头,一脸的诧异之色。
陛下刚交代了这么一件难办的差事,此事 ,一个弄不好,这身家性命可就难保了啊。如此一来,自己何来大喜?
张浑正想开口问个明白之时,却见女儿张娇娘亦是一脸喜色的冲了出来。
“父亲大人,您看!”张娇娘扬起了手中的如有意,“这是贵妃娘娘刚刚才赐予女儿的。”娘娘赐下这玉如意,岂不是表明会让自己称心如意,嫁得如意郎君吗?
张娇娘已经年过二八,却因为容貌的问题,一直高不成低不就的嫁不出去。此时,她得了苏贵妃的这一柄玉如意,自然是喜上眉梢,无比的兴奋。
玉如意?张浑见此,却是一怔。
陛下刚交代下了那件差事,贵妃娘娘却送来了这玉如意?这其中……!
张浑只觉心中一惊。
贵妃娘娘是聪明人,断然不会无故赐下此物;更何况,投桃报李,娘娘若是让女儿如意了,自己也要有所表示才是。
只是,贵妃娘娘已经是后宫第一宠妃了,还有什么能让她不满意的呢?
那便只有那个位置了……张浑不由抬头看向了中宫的方向,眼中闪过了一道精光。
片刻之后,张浑终于回过了头来 。
“娇娘,将你手中的玉如意交给为父。”张浑伸出了手,“为父要去镇国公府走上一趟。”
事不迟疑,此事还是今日就做个了断的好。否则,贵妃娘娘恐怕是等不及了!
张小姐一听,自然是大喜过望。
父亲这是要去镇国公府提亲了吗?
“父亲……”她羞答答的别过了头,将手中的如意递到了父亲的手上,便扭身小跑回了自己的闺房。
张浑见此,却是黯然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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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之后,镇国公齐正将张浑请入了书房之中。
“张大人,请坐。”国公爷大刀阔马,先行坐下,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座位。“张大人连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啊?“
这张浑不过是一谄媚小人,齐正身为世袭一品的镇国公,在朝中地位超然,自然是对其看不上眼的。
张浑自然也知道此事。平日里,未免自取其辱,他也不敢登这国公府的大门的。
不过,今日嘛……,张浑想到了怀中的玉如意,却是笑了起来。
“国公爷,”张浑没有入座,反而稽首一礼,“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下官听闻府上近日来了一位东鲁的贵公子,可有此事啊?”
齐正心中一惊,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端起了茶盏。
“绝无此事。”这张浑怎么会得知了此事?莫非是焕之的行踪已经暴露了吗?
“国公爷,”张浑亦知道,镇国公绝不会轻易的就承认了此事,“小女前几日在大街之上,被人言语羞辱之时,曾蒙一位东鲁口音的公子出言相助,小女本想报恩,可奈何恩人不肯以姓名仙乡相告。无奈之下,小女只好暗自一路跟随,却亲眼看到那位公子进了贵府之中……”
张浑一边说着,一边暗暗关注着镇国公的神色。
果然,当他说道此处之时,却见那镇国公齐正端着茶盏的手,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
张浑心中一笑,又继续说道。“国公爷,下官今夜来此,并无它意。只是……,国公爷也知道小女的情况,此次,小女对那位公子很是倾慕,下官也是爱女心切,无奈之下,这才冒昧前来。”
张浑一边说着,却一边取出了怀中的那柄玉如意,放在了自己的手心。
“国公爷,请看。此乃日前寿仙宫的贵妃娘娘所赐之物,贵妃娘娘赐下此物,本是想为小女保媒说下一门亲事。可奈何小女的心中,却对府上的那位公子,情有独钟。故而,这一次,若小女不能得偿所愿的话,下官也只好去求贵妃娘娘了。”
说完,张浑故作高深的一笑,这才坐了下来。
这一次,哪怕这镇国公再是老谋深算,也不愁他不就范。
镇国公齐正见此,却是心中一怒。
这张浑,是在用这柄玉如意来威胁自己吗?
若是自己不应下这门亲事,他便要将此事告诉那苏贵妃吗?
如今,二人皆心知肚明,若是让苏贵妃知道了此事,闹到了陛下的面前,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更 何况,皇后娘娘正被幽禁在了中宫之中,若再加上此事,性子多疑的陛下,又会作何做想呢?
陛下必然会以为东伯侯姜楚不满他的所为,故而才会秘密派遣嫡子入京,便是为了……
是为了打探朝廷虚实?还是为了勾结镇国公府,意图谋反?
镇国公越想越惊。若事情果真发展到了那一步,那他齐家数百年的基业,既不是就要毁在自己的手里?
难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