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内,梅太傅一头鲜血的躺在床上,背对着送他回来的武成王等人,却是固执的不肯让一干太医近身诊治。
“太傅大人,您这又是何苦呢?”武成王有些无奈,这读书人就是认死理啊。这一拧巴起来,可真是比军中的那些大老爷们,还要固执上几分啊。
“武成王,”梅太傅别过了头,老泪纵横。“如今,梅妃娘娘含冤受辱,老夫不能为她伸冤,又有何面目苟活于世?”况且,就在他撞柱而去之时,那位他一手教导着长大的皇帝学生,竟然是连眉头也没有邹一下。君王如此冷漠,这让梅太傅又如何能不寒心不已呢?
如此这般,他除了一死,还能怎样?
“太傅大人,”武成王见状,亦是一叹。虽然他知道以当今天子的性子,怕是不会回心转意了,可看着这样的太傅大人,他还是只能昧着良心的劝了起来。“陛下不过是在气头之上,这才说了些重话,您也不必就这样当真。更何况,如今……”
却不成想,武成王刚劝到此处,大门外便传来了一声拖得长长的“圣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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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时分,莘依依这才悠悠的睁开了双眼。
她习惯性的往一侧的屏风处看去,却发现往日里摆在那处供那冤家休息的软塌,竟然已经不知在何时被收了起来。
莘依依一惊,昨夜的那一幕幕顿时就浮现在了她的脑海。
糟糕,她暗呼一声,顾不得脸红,便一把就掀开云锦被,低头检查了起来。
还好,身上的衣物甚是妥帖。
莘依依大松了一口气,看来,昨夜那冤家,到底还是没有乱来。
如此看来,那冤家果然还是有一些君子之风的嘛!
想到这里,莘依依不由笑着点了点头。
“依依,你在笑什么?”正在此时,顾文渊那含笑的低沉嗓音,却凭空的在她的耳畔响了起来。
“侯爷,你怎么在这里?”莘依依一惊,抬头看了过去。
咦,这冤家身着长衫,手中拿着一把收好的折扇,这是,又想要扮做那读书人的模样了吗?
“依依啊,”顾文渊一笑,一屁股就做到了莘依依的床边,将手中的折扇往自己的手心里轻轻的敲打了起来,“若是本侯没有记错的话,这是本侯的房间啊。”
莘依依不动声色的往里侧仰了几分,看着顾文渊这一副颇为浪荡的模样,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侯爷好记性!可……您也该记得,这也是我的房间吧?”
“也是。”顾文渊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眼里却是闪过了一丝笑意,“如今,我们是……夫妻嘛!”
夫妻二字一入耳,莘依依嘴角的笑容随之一僵,在脸红莫名的同时,脑海里却突突的冒出了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来。
不要脸!
这个冤家,好不知羞!莘依依杏眼一瞠,这才发现顾文渊的眼里满是戏谑之色。
“好了,依依,”顾文渊倾身向前,见心上人似乎真的生气了,这才收起了脸上的戏谑,敛容道,“可睡好了?今日我们夫妻二人可还有正经事要办啊。”
这丫头脸红气恼的模样,虽是娇俏可人,撩拨人心。可此时,正事当前,顾文渊自然是要忍耐一二了。否则,若是又如昨夜一般,到了最后饱受折磨的,岂不是还只是自己一人?
有正经事?莘依依闻言,往床里缩的动作,堪堪停住。
这冤家该不会是在诓骗自己吧?入京这几日以来,他定西侯除了整日的带自己吃喝玩乐之外,还曾做过什么正经事吗?
莘依依暗暗瘪嘴,却也想趁机下得床来----老被这冤家堵在床上,似乎是一桩十分危险的事情啊。
“侯爷,劳烦您让让。”莘依依瞪了一旁杵在床头假装自己是根木头的顾文渊,却见他但笑不动,也只好委屈自己绕道床尾了。却不想,正在此时,那冤家却又突然转身,欲作势堵她。
莘依依见此,心中一惊,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就摔了下来。
顾文渊见此却是轻笑了起来。这丫头,之前在西岐见到自己时,每每便是落荒而逃;如今这入了京城,不过是戏弄了她几番,她却又变成了惊弓之鸟。
依依她,真是个有意思的丫头。
今生,能与这样的她共结连理,想来也是一桩十分有意思的事情啊。
这么一想,顾文渊嘴角的笑意,就更是加深了几分。
而此时,在顾文渊这有些畅快的笑声之中,莘依依却是颇为狼狈的爬下了床来。
这冤家,果然是没安好心吗?一大早便来戏弄自己,真真是可恨。
莘依依故意扳起了脸,做出一副冷漠淡然,不与小人一般计较的模样,抬脚径直转过屏风,打水梳洗了起来。
顾文渊摇着手中的折扇,悠悠的踱着步子跟了过来,懒懒的倚靠在屏风上,含笑着看了过去 。
此时的莘依依虽不过是少女之姿,却因是两世为人的关系,举止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