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依依一叹,抬眼看向顾文渊的眼神,却是愈发的复杂了起来。
这冤家的心思,果然是深不可测吗?如此一来,自己的驯夫计划,怕也是任重而道远了吧。
“夫人过奖了。”某人嘴里谦虚着,脸上却是一副自得不已的神情。“本侯就是要让这胡贵妃厉害一些,那位苏皇后才会忙上一些啊。如此一来,你我二人,岂不是就能清闲一些了吗?”
“侯爷,您果然是深谋远虑,行事周全啊。”莘依依淡淡的恭维了一句,却又话锋一转,“只是 ,难道侯爷您就不怕那位贵妃娘娘过河拆桥吗?”
毕竟,胡氏不是夏帝的贵妃吗?似乎,她也没有理由来帮着一个外人去对付自己的皇帝夫君吧?
“自然是不怕的。”顾文渊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从头至尾,那位贵妃娘娘都不会知道,在她背后为她出谋划策的到底又是何人。”
“原来如此。”莘依依眼神一亮,无意识的点了点头。“看来,那位贵妃娘娘也很是厉害啊。竟然敢在不知内情的情况下,就敢将自己的身家前程给搭了上去 。如此,也难怪她能坐上贵妃的位置了。”
“依依,”顾文渊却是不太认同她这话。他含笑上前,突然拉起了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口,“不是 那位贵妃娘娘厉害,而是你的男人,更厉害!”
“不知羞!哪有自己说自己厉害的。”莘依依却好似未曾听出他的一语双关一般,挣脱开了他的手,转身就走。
顾文渊见此,笑了笑,这才抬脚跟了上去 。
这时辰的确是已经不早了,在这么厮混下去,也的确是要耽误正事了。
尽管,他亦是万分的不舍,不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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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皇帝新宠的贵妃要出城,守城门的将官自然是不敢相拦的。
于是,混在胡贵妃出京的队伍之中,扮做了贵妃随从的莘依依等人,很是顺利的便离开了京城。
两个时辰之后,当一行人悄悄的脱离了胡贵妃回乡省亲的队伍之时,天色也已是全黑了。
莘依依有些忐忑,因着众人的这一身装束,委实是不太方便点着火把赶路啊。
可若是抹黑赶路的话,今夜又是月黑风高,漆黑一片,岂不是很容易就迷失了方向?
而顾文渊却似胸有成竹一般。他拉着莘依依的手,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却是极稳的向着一旁的小树林中走去。
半个时辰之后,当莘依依看着前方的几辆马车时,却是挑了挑眉头。
这冤家果然是深谋远虑,行事周全,竟然提前就在京城外准备好了一切。
只是,这冤家既然如此的心思细密,又为何非要穿一身内侍小太监的服饰出城呢?
这暗夜他们几个不都乔装成了侍卫吗?以这冤家的身板,也是完全可以乔装成侍卫的嘛。难道,他就不觉得穿上这一身太监的服饰,很是坠了他定西侯的名头吗?
莘依依摇了摇头,这冤家行事,果然很是出人意料啊。
“依依,”顾文渊安顿好了梅太傅等人后,这才转到了莘依依的身边,“依依,刚才看你邹眉又摇头的样子,可是有什么心事不成?”
莘依依哑然。这冤家的目力何时变得这般的好了?竟然能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色之中,看清自己挑眉的动作!
“也没什么。”她叹息着抬头,十分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依依不过是有些好奇,侯爷你为何非要穿上这一身小太监的衣服呢?”难道,是这冤家有某种特殊的癖好不成?
顾文渊一怔,却是但笑不语了起来。
他之所以会委屈自己,扮成一个小太监的模样出城,乃是因为,只有这小太监才可以和宫女走在一起。
虽说跟着胡贵妃的队伍出城,理应是万无一失的。可若不亲眼看着这丫头,他委实是有些不太放心啊。
只不过,如今既已顺利出城,那自己的这一番心思,此时却是不必告诉这丫头了。
莘依依见那冤家笑得莫名,也只好瞪了他一眼,转身爬上了身后的马车。
顾文渊笑了笑,却是在暗夜等人或不解或贼笑的目光之中,堂而皇之的跟着爬上了莘依依的马车。
“侯爷,”莘依依刚一坐定,便见那冤家爬了进来,不由抬了抬眼皮,“这不是我的马车吗?”
这冤家,不会是走错地方了吧?
“是啊。”顾文渊很是坦然的点了点头,“可这亦是本侯的马车啊。”
什么意思?莘依依挑眉。
“夫人,你有所不知……”顾文渊 刚一开口,莘依依便是心中一紧。
这冤家每每开口唤自己夫人时,便铁定是要不正经了。
果然,她这一口气还没有落下去,便听到那冤家又不紧不慢的说了来。
“夫人,我们此次回西岐,本就是一桩极为隐秘之事,那自当一切从简。故而,为夫我准备的马车,也是有限的。如今,那另外的几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