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理应睡熟过去的侯爷,却突然伸手,一把搂住了莘依依,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顾文渊?”天旋地转之后,莘依依直直的映入了一双漆黑如墨的双眸之中,“你怎么……”
“依依,”顾文渊低头触在了她的唇边,嗓音格外的低沉,“本侯,很喜欢你的美人计。”
莘依依被这话一噎,便有些讪讪了起来。
方才,她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却哪知设计这冤家不成,还反而被他给扑倒在了身下。
这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又说,这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她莘依依虽不是什么好汉,可却也不想吃这个眼前亏啊。
“侯爷,”被人压在床上的她,既不想吃这眼前亏,便也只能低下这个头了,“方才……方才依依不过是和您开个玩笑罢了。似依依这等的颜色,不过是蒲柳之姿,又如何敢使出这美人计呢?”
如今,她顶着的这张脸,倒的确是蒲柳之姿。不过嘛,看在某人的眼里,也可能是天姿国色了。
毕竟,某人的品味,真是很不一般啊。
莘依依想到这冤家那异于常人的审美观,不由感到了一阵恶寒。早知如此,她就该早些恢复自己原本的容颜了。
莘依依有些懊恼,顾文渊的眼里却是笑意一片。
“依依,你也太过妄自菲薄了。”他故意点头,有意无意一般的点过她的双唇,这才一脸戏谑的说道,“在本侯看来,依依你的美人计,使得甚好。”
“侯爷……”莘依依被某人如此戏弄,自然是心气难平,可奈何,如今的这么个情况嘛,也实在是容不得她发作啊。
“侯爷过奖了。”她努力的扯出了一个笑脸,心中却是悲愤难当。
这个冤家,真是好不知羞!难道,他不知道硌着自己了吗?
“依依,”顾文渊眯起了眼,轻轻的靠在了她的肩头,“你果然很识时务。”
这丫头这会儿倒是老实了起来。否则,她若是敢再撩拨自己一下,他恐怕就真要情难自禁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
莘依依虽然当不了什么俊杰,可两世为人的她,又不是那些不解人事的天真少女,自然是知道什么时候就该识些时务的。
“侯爷谬赞了。”莘依依干笑了两声,却是不敢妄动。“依依跟在您的身边,自然是要懂进退、知分寸一些的。”
她特意加重了分寸二字,顾文渊果然听到了耳中。
“依依,你放心。”顾文渊故意在她的脖颈之间,嗅了嗅,做出了一副痴迷的模样来,“本侯,很是知道这分寸二字。”
这丫头,把自己撩拨成了这样,如今倒来提醒自己要知分寸了吗?
“侯爷知道就好。”莘依依觉得自己脸上的干笑就快挂不住了。
怎么办?谁来救救她。
莘依依吞了吞口水,斜眼看向了某个正趴在自己身上却安分得有些过分的登徒子侯爷。
“依依,”顾文渊闭上了双眼,彻底的掩埋住了眼底那汹涌而出的情动来。“别动,陪本侯躺一会儿。”
“侯爷……”不用某人提醒,莘依依自然也是不敢乱动的,“可这个时辰,可是青天大白日啊……”
这冤家他身为定西侯,就这样在一干侍卫的面前,白日里就公然的和自己躺在马车里厮混,真的合适吗?
难道,他就不担心暗夜他们会认为自己跟了一个昏庸无道的主子,而另投明主吗?
莘依依暗暗的憋了瘪嘴,到底还是闭上了双眼。
敌不动,我自岿然不动。
如今,那冤家压着自己不动,她自然也不能乱动。
片刻之后,就在莘依依觉得那冤家睡着了的时候,那冤家却又悠悠的开了口。
“虽则,如今这时辰是青天白日的吧,可夫人你既然已告诉过暗夜他们,本侯已经睡下了。那本侯,也只能惟夫人之命是从,委屈自己在马车里睡上这么一会儿了。”
“侯爷,”莘依依干笑了几声,“其实,您也不用委屈您自己的。”
这冤家,倒是得了便宜还会卖乖。
“那怎么行呢?”顾文渊翻了个身,却仍是紧紧的搂着有些僵硬的某人,“本侯既然享受了夫人的美人计,那便自然该惟夫人之命而是从了。”
“……”莘依依干脆将头别到了一边,闭上了双眼。
罢了 ,眼不见心不烦,由得这冤家去闹吧。
此时,马车外艳阳高照,马车内却是岁月静好。
顾文渊睁开了双眼,他静静的看着怀中的这个小丫头,直到对方的呼吸之声已经渐渐的平稳了之后,他这才嘴角微扬,重新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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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吴头掂了掂手上的钱袋子,满意的笑了起来。
他在这嘉峪关内已经住了几十年了,这倒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方的客人----不过是租住几天他的破院子罢了,竟然就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