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渊端着茶水,一回头,却见某个小丫头,已经跳下了床来。
“依依,”他将手中的茶盏递到了她的面前,眼里闪过了一丝恍然,“你就这么着急,连一盏茶的时间都等不及了吗?”
“是啊,我当然很着急了。”莘依依伸手接过了茶盏,坐到了左边的方凳上,悠悠道,“我要急着把这个好消息写信告诉如月嘛。”
如月那丫头,这些日子以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莘依依抿了一小口茶水,心下有些怅然。自己就这么突然消失了,如月失去了自己的音信,一定很担心吧。
想到这里,莘依依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斜眼看了某人一眼。
“笔墨纸砚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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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岐,定西侯府。
这日午时,李如月刚一拿起手中的针线活,便见自己身边的大丫头秋儿风风火火的推门闯了进来。
“秋儿,又怎么了?”她抬头看了秋儿一眼,默默一叹,“可是那位荣华郡主,又来为难我们院子里的人了?”
自从那位朝廷的郡主入了这定西侯府之后,便以侯府的女主人自居,常常的为难自己这位客居在侯府的表小姐。
今儿说自己的丫鬟冲撞了她,明儿又说院子里的妈妈言语得罪了她。总之,就连自己和她穿了一件同色的衣裳,她也会以自己不尊重她这个郡主为由,大发一通脾气。
如月自幼被教导得如同大家闺秀一般,自然是性子极好,也就不和郡主计较了。于是,她为了躲开那位故意找自己麻烦的郡主,便是越发的深居简出了起来。
可即便是这样,那位郡主也会三无不时的闯入自己的院子中,故意挑挑拣拣的发作一番。
此时,如月见秋儿一脸急切的模样,自然便以为是那位郡主,又不请自来了。
“小姐,不是的。”秋儿有些激动的举起了手中的书信,“小姐,是莘姑娘来信了。”
莘姑娘?如月愣了愣,这才反应了过来,
是依依!依依那丫头,终于舍得给自己来信了吗?
如月接过了秋儿手中的信,一脸惊喜的拆开了信封……
原来,依依是去了京城吗?如月看得一惊一乍,依依的胆子怎么就那般的大呢?她一个女儿家,怎么就敢孤身上京呢?还在京城里做了那么多的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劫法场,救皇子,抢太傅,只要一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啊。
依依她这般的有胆有识,果然不同于一般的女儿家啊。
如月眼里露出了一丝钦佩来,又接着看了下去。
还有表哥,原来他也不是去了莘家村,而是追去了京城啊。还好,如今表哥和依依已经冰释前嫌,重归于好了。否则,这定西侯府怕是要被那个朝廷的郡主……,如月摇了摇头。
既然表哥和依依已经和好更甚从前了,那如今,他们二人不回西岐,又去了哪里呢?
如月蹙眉,继续看了下去。
嘉峪关!他们怎么会去了嘉峪关呢?想到那个一身侠肝义胆,曾经仗义出手救过自己一次的风流少侠,如月的心中一紧,有些颤抖着继续看了下去。
表哥和如月他们,果然去找他了吗?依依在信上说,让自己可以准备着嫁妆了,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如月捏紧了手中的信纸,死死的捂在自己的胸口,双脸莫名就是一红。
难道,是他要来……提亲了吗?
如月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了。
怎么办?怎么办?
那位名满天下的少年将军,真的亦对自己有意吗?难道,这一切都不是自己的单相思吗?
如月如坠梦中,恍惚间,有些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
她将手中的信藏在了袖笼之中,这才转头看向了自己的丫鬟秋儿。
“秋儿,你说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吗?”
秋儿有些莫名其妙,小姐不过是收到了一封莘姑娘的来信罢了,为何却像是梦魇了一般的模样。
秋儿动了动嘴角,正准备开口回话之时,门外却是传来了一道十分跋扈的女声。
“表小姐又在做着什么春秋大梦呢?”
如月一惊,抬头看了过去。
珠帘处一阵响动,一身华服的荣华郡主,在满头珠翠的衬托之下,更是显得五官精致,身材姣好。
“表小姐不妨和本郡主,也说上一说啊。”荣华郡主抬眼看了一眼屋内的主仆二人,嘴角带着一抹嘲弄,款款而来。
“见过郡主 。”秋儿行了一礼,默默的退到了自家小姐的身后。
“郡主说笑了。”如月亦是回过了神来,颔首福了一礼。
这位不速之客怎么又来了?如月只觉得心中一紧。
糟糕,依依的信还在自己的身上!那信上的内容却是万万不能让这位郡主给知晓的,否则,表哥去了京城的事情,恐怕就要瞒不